“哼!什么狗屁兵家之事,你看那孟伏带人去追孟寡妇,你以为孟寡妇车上有什么宝物,所以调动了守城的兵马,对不对?”
钱应文目光炯炯地扫过龚县令的脸庞,接着道:“可惜的是车里除了孟寡妇外什么也没有。”
龚县令插嘴道:“也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抓住了个车夫。”
“对!”钱应文应道:“丁克邪化身做车夫被你们识破了,可那又怎么样,麒麟双尊依旧不见下落。”
“可我做了我想做的事!”龚县令目光变得狠毒起来。
“对,你是说你杀了你想杀的人,这样一来,能做证的人都死了,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哼!”龚县令仰起脸看着天,一副得意的模样。
钱应文看他这副神态忍不住笑了:“你以为你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没人知道了,你看那是谁?”
钱应文说着用手一指,西厢房的门“咯”地一声打开了,一个人从房中走了出来。
“孟伏!”龚县令吃了一惊:“你还活着?”
孟伏阴沉着脸,狠狠地道:“你恨不得我死是吧,龚大人,让你失望了,不单我没死,他们也没死。”
孟伏回头一指,从屋里又走出了几个人,丁克邪、孟寡妇、张怜儿,还有一个模样俊美的女子,沈方鹤认得她是小花,小花的后面还有一人,这人正是失踪了多天的陆正秋。
“这、这是怎么回事?秦峰明明跟我说都处置好了……”龚县令慌了,眼神里满是惊恐。
“嘿嘿!”钱应文冷笑道:“龚大人,你可知道秦峰是什么人?他的夫人是白赤练的侄女,恰好白赤练跟我有点交情,所以他肯为我说点谎。”
“该死!”龚县令咒骂道。
钱应文道:“龚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龚县令面若死灰,颓然道:“好,好!算我倒霉,遇到了你。可我不甘心,这个人……”
龚县令说着用手一指孟伏:“……他杀死那姓叶的,逼死孔大头嫁祸给他,又勒死康郎中企图嫁祸给邱连城。这样的人你钱捕头不会放了他吧?”
没等钱应文说话,孟伏猛地扑了过来,大喝道:“姓龚的,你血口喷人!”
还没等孟伏扑到龚县令身边,就被一个人一把提起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挣扎着爬了起来大吼道:“姓邱的,你要做什么?”
老皮来了,没人注意到老皮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看到西厢房的屋檐下靠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诸葛老妖,这对在六合镇神一般的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子里,连一向机敏的沈方鹤都没发觉。
诸葛老妖向钱应文一抱拳,说道:“钱捕头,请允许我兄弟跟这恶贼算一算旧账!”
钱应文抱拳还礼道:“镖头请便,正好让钱某看个热闹。”
钱应文说着又走回了竹亭中,坐在了宋蓝轩对面,宋蓝轩抬头看看钱应文,又迅速地低下头去。
“孟伏!”老皮一声怒喝,把孟伏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看看老皮,又看看诸葛老妖,一脸的恐慌,想起以前的的事,想起这些年做过的事,他明白今天的下场,谁能救了自己?钱应文?沈方鹤?还是孟寡妇?
孟寡妇冷眼看着孟伏和老皮,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那段尘年旧事又一幕一幕地涌上心头,那爱、那恨,那流过的千万次的泪水夜里,那一场被耻辱消耗殆尽的青春,唉!该有个结果了,看来今天就是了结的时候。
想到这里孟寡妇笑了,连眼角浅浅的皱纹都笑开了。风吹进院门,摇动墙角盛放的腊梅,与孟寡妇的笑容争相辉映,像是要携手共同迎接即将到来的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