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来找我?若是被我父皇知道,怪罪到我身上怎么办!”高平川严声训斥。
沈玉堂一愣,未有想到高平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二皇子,您未必见着沈家如今形势严峻,也要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吗?”沈玉堂紧紧盯着高平川。
他未有想到,自己暗自辅佐了高平川这么久,如今沈家出了事情,高平川就是这样反应。
“沈大人是不是老了,记性不好?你以为你还是曾经那个一手遮天的宰相呢?省省吧。”高平川嗤笑。“你现在对于我来说,只能是个拖累。”
“二皇子!”沈玉堂毫不犹豫喊出声。“沈家自您出生开始便就侍奉左右,誓死效忠与皇后和您,眼下沈家遭遇变故,您于情于理都该帮扶一把。”
沈玉堂不可思议的打量高平川。
他知晓高平川脾性,却想不到高平川冷血到这个地步。
“你唯一的女儿都要嫁到冬羌了,之后沈家便只有你与夫人两个相依为命,父皇只需慢慢掏空你的权势,你只有认怂的份。你什么处境难道我不知道?”高平川说得直白,虽然刺耳,到底有几分道理。
“你既帮不了我,我凭什么现在要冒着这个风险拉你一把?”高平川反问沈玉堂。
沈玉堂连连摇头。
说来高平川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现在反目成仇,沈玉堂是万万想不到的。
“这朝中规矩,你应该比我更懂才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眼下与其跑来找我,还不如自己想想到时候被父皇满门抄斩时,该做什么遗言。”
高平川慢悠悠的同沈玉堂说着,沈玉堂只觉着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能眼睁睁看着沈家遭殃。
可高平川所做的设想,不无可能发生。
“来人!”
不等沈玉堂说话,高平川声音拔高,朝门外喊了声。
侍卫推开房门。
“把沈大人请出去。”高平川其嘴角微微上扬。
那个“请”字用力极深,像是在嘲讽沈玉堂。
沈玉堂再看了高平川一眼,随后转头扬长而去。
高平川这下子是下定了主意,否则也不会说得这么直白。沈玉堂知晓自己再去请求也没有作用。
屋外大雨瓢泼。
高平川看着沈玉堂离开,冷冷笑出声来。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丢了就是了。
雨水打在沈玉堂的身上,沈玉堂却像是感受不到。
一朝之间,沈家便就变成这副模样。
树倒猢狲散,这件事情竟真真切切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就像当初的顾家。
沈玉堂全身淋湿,冷风刺骨,他不管不顾,独自一人走在路上。
忽的,他停下脚步。
不远处,一个男子挺身而立,手撑油纸伞,正微笑着望向沈玉堂。
沈玉堂吃惊不已。
高平云一步一步走到沈玉堂面前,将油纸伞往他身上偏了偏。
“三皇子。”沈玉堂稍稍反应过来,低头招呼了高平云一声。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高平云一副疑惑神色,说罢看了一眼身后。
沈玉堂身边空空如也,只有他一人。
“我……出来散散心。”沈玉堂眼神恍惚。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找高平川求助,却被赶出来的事情。
“不如来我府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