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纳兰德怒道,“我相府的庶小姐,就是这样被你这个狗奴才这么作贱的?是谁给你的胆子?啊?”
赵柔妩媚迷人,而往日的纳兰德温婉端庄又大气,可此时她比起赵柔来身上更多了一些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威严。现在这么一怒,连亲生叶离江也不敢吱声,更何况是别人。
周德打了个寒颤,连声解释道:“夫人!不是我!我哪儿能干这种事情!我在府上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夫人你怎么能轻易的就听信了别人。夫人,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
“你当我瞎了还是聋了?你真当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一样都不知道?”纳兰德怒指周德,“陈管家,将他送去京兆府,就说这等恶仆欺辱家主,按照律法应该要当庭打死。还有他这些年贪了我们丞相府多少便宜,都给我吐出口!若是吐不出来,那便传召他的家人,让他的人家变当家产,一分不少的来偿还!”
叶昭雪吓得小脸儿苍白,连哭啼都忘了。更不用说地上跪着的刘武和阿静,更是听得心头忐忑,生怕纳兰德也给自己扣上一个欺辱家主的罪名,落得个当庭打死的结局。
周德两眼一翻险些就要晕过去,最后又缓过那一口气来,跌爬这求到赵柔跟前来。
“小姐!小姐你替我求个情,你快替我求个情,我可是跟着你嫁到丞相府的,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些便宜我交出来,我交出来就是了!还请小姐替我求个情,我上有老下有小,这条命还要养家糊口,可不能死了啊!”
赵柔三分心软,两分心痛。
纳兰德掌管了中馈之后,将赵柔的人打压的七七八八,能使唤得上的根本就没几个了。这么多年周德帮衬了她不少,若是连周德也被赶走,那她真的是没什么人能为自己所用了。
“夫人。”赵柔缓下语气求到:“周大厨是妾带来府上的,他今日有过错,妾难辞其咎。可这欺辱家主的罪名实在是冤枉他了!他在府上这么多年,能清楚的记得每位小主子的口味喜好,虽说爱贪些小便宜,但做事还算认真……”
赵柔擦了擦眼角,“夫人,他既然知道错了,也愿意把占了的便宜赔出来,夫人可否就饶了他这一回?”
见纳兰德依旧是面无表情,赵柔又说:“苛扣三小姐膳食的事情,也并非是周德一人所为,也是这些下人们撺掇使坏……”
“撺掇?”纳兰德冷声笑起来,“陈管家亲自去喊都要磨蹭拖拉半天的人,下人能随便就撺掇起来。这府上能撺掇起他来的,除了你赵姨娘还能有谁?”
后头这一句纳兰德说的格外有气势,喝得赵柔那副娇躯很明显的震了一下。
似乎赵柔才想起来,面前这个女人,叶承娶做的正室,可是邻国丞相的女儿,而非只是一个不受宠被冷落的女人!
“夫人这就冤枉妾了……”赵柔捻着帕子擦起了眼角上的泪花,柔弱的不堪一击。“周德确实是妾带过来的人,妾也确实咱代夫人掌管中馈了一两年,但这些年来,妾从未做过对不起相爷对不起府上的事情。”
一两年?
岂是是一两年!而是从她赵柔进门之后纳兰德对叶承心死,从那会儿到现在,已经是十余年的时间了。
要说对待叶承,那确实不置可否,但这么多年她赵柔对相府的好处真的一点儿便宜都没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