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纹身，仿佛**裸的嘲讽，看在姜妗的眼中无比刺目。
师徒之间，朝夕相伴，动了尘心，再正常不过。
表明心意之后的那段日子，是他们之间最快乐的时光，也最为短暂。
难道是那个时候傅景行纹下的吗？
只是后来他很快堕魔，这件事情也就不为她所知了。
她纤纤素手轻轻抚摸着这道纹身，眸中的苍凉之色愈甚，但很快被一派幽暗无情取代。
她贴着他的身子，同他躺在一起，听他梦中那些无意义的呓语，大部分是在叫她的名字，其他的就是喊冷……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傅景行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睫毛抬起一片剪影，余光看见伏在自己胸前的少女，略微一惊。
姜妗立刻抬起头，脸上不见任何睡意。
完美的幽冷无情。
“醒了？”她淡淡的声音虽然上挑着，但是明显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
“你睡了整整一天，暗月还没有回来，估计我剥离的空间比较远，她想回来也没有这么快。”
傅景行缓缓点了点头，目光微微的闪着，下一刻他的下巴就被少女钳制住了。
她无情的勾着他的下巴，唇角笑容嘲弄：“你是不是等着我重新变回去，失去这段记忆，继续被你欺骗？”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冷冷的说：“我让那些怪物们给我采来了无数蓝莓，存在我的芥子空间中，我会按照一日三餐补充食用，永远都不变回去！”
傅景行眼眸微垂，掩住眸中的神色，让人瞧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妗妗，我，我好多了。”
不管有什么伤，对他来说都是睡一觉的事情。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忽然，他感觉少女的手抚上了他的胸膛，他这个才堪堪往下看，自己竟然是**的！身体也洁净了，必然是妗妗帮他清理过。
“我看到了。”
少女毫无征兆的开口，眸光幽幽。
傅景行轻轻颦眉，似乎是在疑惑。
下一刻少女欺身上前，一只手撑在他耳边，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胸膛。
目光幽冷逼人。
“我看到你心口上的纹身，黑鸟和昙花。”
傅景行眸光骤然的颤动，姜妗能轻易的感受到他瞬间加速的心跳，和他微微**的脸庞。
“什么时候纹的？”
傅景行抿了抿唇，微微偏过头去，似乎是要掩盖住自己此刻尴尬难堪的神色。
“在昆仑之巅，堕魔之前。”
和自己猜测差不多，姜妗神色淡淡的，不见任何波澜。
“为何不告诉我？”
“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清俊的侧脸瞧不出神情来：“没有必要。”
“你用灵力篆刻在肉身上的纹身，一辈子都洗不掉，伴随着你直到死去，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没有意义？”
她幽冷的声音在逼问着他。
他抿了抿唇：“妗妗，堕魔之后，堕魔之前的一切都成灰烬，所以这个纹身根本不重要，我都已经把它忘掉了。”
“哦，不重要。”
少女的声音冰冰冷冷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上次你还说呢，你爱我。”
“魔族向来，巧舌如簧，我不那么说，怕你杀了我。”
“那你现在就不怕我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