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被老人给嗔怪地一口打断，“什么有他没你，有你没他，你都和他一起生了两个孩子了，我可告诉你啊，你可以不要自己的丈夫，但我的那两个小重孙绝对不可以没有爸爸，更不能眼睁睁见着自己的爸爸，却还不能认！”
季暖被老人给喝斥得一愣一愣的。
好一会儿，季暖才从老人带有警告的喝斥当中反应过来，敢情裴津城那男人什么都外婆说了？
“外婆，裴津城都说了什么？”季暖忍着心里头的怒气问。
老人哼了一声说：“你管他跟我说了什么，反正你这耍任性的小脾气在小裴的面前给我见好就收，不要再胡闹下去了，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不懂事。”
“不是，外婆……”
“不是什么！”
老人又一口打断季暖有些气恼地想要说些什么的话，火气也跟着一下就上来了，“你都和小裴一起生了孩子，还闹什么闹？竟然还学着别人把孩子带走，外婆真不知道你这心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女儿是孩子，儿子就不是孩子是不是！也就只有你这么狠心的妈妈，竟然让小睿一个人在村口外面冷了那么久，我告诉你，幸好小睿没有什么事情，要是冷出一个好歹，外婆我首先第一个饶不了你。”
老人说着，故作凶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暖，以示警告。
“不是，外婆，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
老人一口打断季暖，“听你说对自己的丈夫耍任性耍脾气？还是听你说对自己的儿子如何不管不顾？那么小的两个字，你竟然让一个没有爸爸，让一个没有妈妈，甚至还那么小一个孩子差点活活冷死饿死在村口那边，还是在我这把老骨头的眼皮子底下，你这是想要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对季暖气怒地斥责着，老人的眼眶里禁不住心疼地蔓延开一圈眼泪，想到裴子睿那么小小的一团一个人站在村口外面，淋着雨，受着寒风，还挨着饿，就禁不住抬手擦眼泪，越想越心疼，越想越难受。
季暖看见老人都难过得掉眼泪的样子，一下子慌了，老人的身体才刚重感冒恢复过来，也有着很多的基础病症，所以季暖不敢再刺激老人，担心老人的身体会被气出什么毛病来。
于是季暖急忙出声安抚说：“好好好，外婆，我答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要小睿和小丸子今晚一起睡，就跟你一起睡。
不等季暖后面将这一句话给说出来，老人眼泪一擦，“好，这是你说的啊。”
那张不满沧桑和皱纹褶子的脸哪里还有一丝一毫伤心难过的样子。
“外婆，你……”
季暖一愣，觉得老人这表情变化也太快了一点吧，快得都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了。
不过她这才刚启口想要说些什么，老人那刚刚收敛起来的眸子里又瞬间红了一圈，季暖被吓得赶紧出声说：“行行行，外婆别哭你别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都答应你。”
季暖这着急的话音都还没落下，只听老人说话语速很快地一口说道：“小睿和小丸子今晚跟我睡，你和小裴一起睡。”
季暖“呃”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老人紧接着说了一句：“就这么说定了。”
季暖看着老人那瞬间变得轻松又开心起来的样子，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晕乎乎的……她怎么就和裴津城一起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