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楚曜半伏在地上,双手与头齐平,哪怕是久久没有听到宣乐帝叫起的声音,也不见半点慌乱。
宣乐帝晾了他一会儿,实在瞧不出这个儿子有什么不妥,便叫了起。
“谢父皇。”
凌楚曜站在原地,任凭宣乐帝怎么打量都坦然自若,弄得宣乐帝也不知道那些谣言究竟跟他有没有关系。
“你可知今日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凌楚曜直接说道:“是为了坊间传言吧?”
“嗯。你怎么看?”
“儿臣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只是在短短时间内能将谣言放大到如此地步,背后之人的针对之心昭然若揭。”
“按你的意思,应该如何处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遏制它,再放任下去有损皇室威严,至于内容的真假可以慢慢调查。”
宣乐帝沉思了一下,想到影卫一拿回来的东西觉得一阵膈应。
“好了,你现在下去吧,此事朕自有主张。”
凌楚曜没有多作停留,他早已料到宣乐帝会是这样的反应,事关尊严,他怎么也不会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办,因为一旦交给其他人,不管真相如何,他身为一国之君的颜面尽毁。
虽然代瑜久居深宫,但是外面谣言漫天她又怎会不知?因为越国公犯事被迁怒的余韵还在,在这个紧要关头又出现了这样的事,饶是有泰山崩于顶而不色变的代瑜也不禁带上了几分慌张。
可是宣乐帝一直没有动作,她也只能在凤翔宫装作不知,心里想的却是宣乐帝只要来质问,她就有机会辩解,但宣乐帝一直没来,仿佛对谣言一点耳闻都没有。
代瑜跟他夫妻数十载,怎么不了解他越是当真就越沉得住气?
就在代瑜快要被这种表面的平静折磨得受不了的时候,李嬷嬷安抚道:“娘娘,这个时候谁要是先慌谁就输了,您千万不要冲动啊!”
代瑜一把拉住她如枯枝般的手,说道:“嬷嬷,皇上她一直不来,如果再有人去吹点耳边风,或者太子再去煽风点火一下,我们母子就没有活路了!”
李嬷嬷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往日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皇后会被这道谣言击溃,她说道:“娘娘,您只要记住一句话,十九皇子是皇上的血脉,只要您咬死了这个,就算其他人拿出再多的证据都没用!”
李嬷嬷其实对那晚的事情不甚了解,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这事也就渐渐被她遗忘,谁知道会在这么多年以后突然爆发出来。
她只记得那一晚皇后娘娘喝了很多酒,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说要出去醒醒酒,还不准人跟着,她一直在宫门等着,只等到大半夜才见到禁卫军统领程均抱着皇后娘娘回来,她外面罩了一件男式披风,披风下衣衫凌乱,身上还有欢爱过的痕迹。
她大骇,张口就要叫人回来将这人抓了,谁知道却制住了穴道。
李嬷嬷至今都记得那人冷得如同冰渣一般的声音:“你要是想这凤翔宫和越国公府的人给你们陪葬,那就尽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