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静安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说起这茬来,还有些怪可惜的。
关于这事,官妙妙还真是头一回听说,不免觉得有些新奇,不过她也没有细问下去,担心又会触犯了这位郡主,勾起她仇恨的记忆。
时光飞逝,当众人还沉浸在练兵的苦楚之中时,日子已经悄然来到了六月。
听闻皇帝的身体反反复复,前朝的大臣们又被换走了一批,除去张彪以外,佑安王的眼线们已经所剩无几了。
兵营内收到的书信都快堆成了山,有说张彪投奔了皇帝的,也有说皇帝收买了张彪的,不论是哪一种谣言,好似都是一样的意思。
对于此事,佑安王倒是出奇的平静。
“细细想来,张彪已有几日没有与我们上报朝中之事了,难道真如那些官员说的,他与皇帝勾结到了一起?”樊笙拧着眉头,有些忧虑的问道。
魏祥从一堆书信中伸出头来:“若真是这样,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咱们的计划从未与他细说过,就算他要与皇帝告密,也说不出什么东西。”
“可我还是有些忌惮,那些官员也不会空穴来风。”
“哎,连佑安王都没说什么,你就别在这犯愁了,赶紧过来帮忙!”
佑安王的军队统统由他亲自监管,每日的练兵日程,也有他亲自部署。
赵凯与霍玉二人站在山顶之上,看着辽阔的山原之内,密密麻麻的士兵手中拿着刀枪,耍出的动作器宇轩昂。
二位将军的部下之中,有许多出众的将士,他们穿梭在士兵之间,眼神严厉的查看着每一位士兵的动作。
官妙妙偶尔也会去看看,声势浩大的场面,令她十分的震撼。
可即便是这样,佑安王还是不满意。
自从上回霍莒来过以后,他得知顾平君死而复生的消息,就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
十年前,顾平君被皇帝处决,此事轰动了整个京城。
当时的佑安王,虽然心性还有些稚嫩,却也有所耳闻,这顾平君是犯了大忌,被百官弹核,张张奏折定他死罪。
至于是什么大忌,说出来还真有些臊得慌,那年国家不太平,顾平君作为大将军,前往边防一带镇压敌军,战功一次次传回京城,皇帝提前设宴为胜仗庆功。
可就在庆功宴开始没多久,顾平君却突然对敌军投了降,带着满身的伤回到了京城。
一开始,众人只当他是出兵不利,被敌军反袭,为此还受到其他官员的安慰。
事情的反转,很快就到来了,元珑作为顾平君的义父,亲自压着他到了皇帝面前,同时带来的,还有一箱箱丰厚的黄金。
问其原因,原来是敌军趁夜差人将黄金送到了两国交界之处,被顾平君的部下给拿了回来,牺牲一方土地,换取余生富足,这便是顾平君叛变之罪的由来。
如此荒唐至极,皇帝震怒不已,百官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早已死透了的人,却又出现在了皇宫之内,还带着大量的新兵前来辅佐皇帝。
佑安王看着自己的兵,陷入一片忧愁之中,顾平君虽是贪婪,可他的手段极其的残忍,练出来的兵没有一个窝囊的,打仗时刀刀致命。
官妙妙本是想送一些吃的给几位将军,意外看见佑安王一脸忧愁的侧脸,她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将吃的放在了他们脚边,随后轻声轻脚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