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愈见昏暗,留香斋也准备关门休息,二楼的客人们一一走下,其中一位青年男子,留下了一副画像,交给了玉林。
他身上的绸缎格外的华丽,模样也十分的出众,在玉林愣神的那一刻,他看了眼正在一旁忙碌的官妙妙,随后转身离去。
玉林回过神来,打开手中的画像,发现这画中的女子,竟是自家的夫人,官妙妙。
“可真是一位有才之人啊,将夫人画的这般生动。”
玉林笑着将画像交给了官妙妙,说起这画像之人,他凭着回忆描述了一番,只可惜留香斋每天的客人众多,官妙妙还真记不住有这么一号人物。
在这个规矩众多的京城,给女子画像,除非是长街上卖艺的,否则就是定情一说了。
官妙妙看了眼画中的自己,那是一个侧颜,手上捧着一份甜食,似乎正在给客人介绍食材。
她默默的将画像收起,交给玉林放在后院,心中并无多大的波澜。
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两个丫头开始忙活晚膳,五人来到院子中歇息,谈及上午的事情,官妙妙没有任何隐瞒的道出了心中的猜想。
常掌柜听后,有些震惊的问道:“官老板,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陈老板的主意?”
“不错,他的铺子出了问题,那些做生意的老板,自然会想着退租,可他拿着人家一年的租金,却说什么也不肯退,若这不是有意为之,还真叫人难以信服。”官妙妙点了点头,淡然的说道。
与此同时,玉林也表示:“还记得我们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吗?他一身沉色的衣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店铺折磨的苦不堪言的人,可今天我们去到他的府邸一看,那富丽堂皇的府邸,真叫人难以忘却。”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即便他半年才遇到一个租店的,一个月下来,也能将人吓得魂飞魄散,这么算下来,他一年就能稳赚两年的租金,如若是一年有三人租店,他赚的只会更多,在这京城,他收取的租金可不低啊。”
常掌柜一拍脑门,愤然起身:“好一个陈老板,亏我还同情他!”
官妙妙笑了笑,继续说道:“他的目的是逼咱们退店,从而获取咱们剩余的租金,既然今天我们已经去过他的家中,与他提到了退租的事情,想必这几日他只会变本加厉的恐吓我们,届时大家千万不要惊慌就是了。”
“那井里的衣裳,又是怎么一回事?”
玉林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了井口,说道:“若是没有这件衣裳,或许那些做生意的,还不会被吓到,人的好奇心是无穷的,一旦打开了这口井,不论是谁都会心中一颤,陈老板虽说不让我们打开,可他心里却是希望咱们打开。”
三人正聊着,丫头们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晚膳。
不到半个时辰,晚膳已经做好,几人坐在方桌前,吃着热腾腾的菜肴,也许是心中有了安慰,对这铺子的恐惧一扫而光。
当天夜里,玉林早早的将院中的烛火点起,看了眼井口,转身回了房间。
夜里没有淅沥的小雨,没有摄人心魄的惊雷,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反倒让人有些不适。
几人皆是窝在了被子里,迷迷糊糊准备入睡,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院中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