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云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放下了行李之后,见众人都在大门口站着,便主动凑了上来。
他看了眼雪墙上的画,忽的瞪大了双眼:“这是个什么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
官妙妙乐了,指着画像说道:“这是我画的皇帝,你看像不像!”
闻言,白齐云走上前用手在画像上一阵摩擦,顿时将这幅画给擦没了影。
他转过身,对正要生气的官妙妙说道:“这种东西,可不要再画了,皇帝的尊荣岂是百姓可以胡乱糟践的!”
官妙妙冷哼了一声:“尊荣?我看他只是虚有一副空壳罢了。”
白齐云张了张嘴,本打算斥责她几句,可转念一想,她前不久刚从京城回来,或许经历了一些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所以才会画上这样一幅画吧。
厉府因为这一堵雪墙,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进不来,当然白齐云除外,他属于违规操作。
幸好这段时间玉林每天都有清扫地上的积雪,院子中的一口井也没有被冻住,他们至少还有水喝。
每家每户在过冬之前都会储备大量的蔬菜在地窖,厉府也不例外,因为又是大户人家,所以储备的蔬菜和鲜肉就更丰盛了。
加上厉苏上京之前,不少人送来了美酒,这些酒到现在还未喝过呢,白齐云来之前,一定是设想到了这些,才会毅然决然放弃了自己的住处,打包好行李美滋滋的跑了过来。
“等到大雪一过,我和玉林就会去京城选铺子,等安定好京城的铺子,再来接两个丫头上京,一旦在京城住下,短时间内估摸着是不会回来了。”官妙妙坐在大堂之上,语气平静的说道。
白齐云叹了口气,短短的几个月,身边的挚友却是一个个离他而去,留下他孤零零的在这个镇子上,以后遇到事儿了,也没人可以陪他一醉方休。
“其实,我觉得贾玲儿这丫头还行。”官妙妙低下头喝了口茶,故作无意的样子说道。
白齐云闻言,看了眼院子里的人儿,轻声问道:“贾钱一家曾经背叛了你,投奔了毕呈胤,而你又借皇帝的手杀了贾钱,你与贾玲儿之间,是彻彻底底的仇家,你却要我接受她?我可拿你当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你的仇家,自然也是我的仇家!”
“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如果你一直带着仇恨活着,那将会非常痛苦,贾玲儿已经放下了,现在的她只要改姓埋名,就会是一个全新的人,我也已经放下了,说起来贾钱并未真正的害过我,或者说,他还没来得及害我,就被皇帝给杀了。”
白齐云摇了摇头,有些不情愿:“我现在还未考虑过男女之事,每天需要看诊的病人就够多了,实在腾不出手来,让另一个人进入我的生活。”
官妙妙也没有继续游说下去,抬起头看向院子中的人,与白齐云的目光方向一致。
院子里,贾玲儿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原地画了个圈,将自己给圈在了里面,随后在这个圆圈中自转起舞,身上的衣服也跟着摆了起来。
如此怡人的一幕,本该是圆满收场才对,可贾玲儿转着转着,双脚踩上一块光洁的冰块,忽的脚下一下,整个人重重的跌了下去。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贾玲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官妙妙心里一惊,立即站起身子冲了上去。
“血!”
贾玲儿的脑袋了晃贾玲儿的身子,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白齐云在这时走了过来,打横将贾玲儿抱起,一路冲进了她的房间。
在他们走后,官妙妙看着血迹中的一颗凸起的石头,双手不断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