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眼神变了又变,他指着官妙妙,指尖有些颤抖。
“你所说的话,可有确切的证据?”
官妙妙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臣妇自当以性命担保,灵溪镇之上,乃是卢致远一门独大,百姓们不敢开口,也是情有可原,若是皇上真有心明察,不妨请佑安王派人前往灵芝镇,将此事彻查到底,若是臣妇撒谎,您要砍头也好,流放也罢,臣妇绝不含糊!”
这是官妙妙最后的机会,她不愿轻而放弃,即便这只是她的猜测。
昨晚,等到翰林院所有人都睡下之后,官妙妙独自起身走出房门,来到翰林院的大门外。
玉林正在门外等候着她,主仆二人进行了一番商议,打算和卢致远殊死一搏,赌注便是灵芝镇上的贾钱。
皇帝听着官妙妙决绝的话语,不免有些犯难,他无心惩戒毕呈胤,如今却因为官妙妙一再相逼,不得不顺着杆子继续走下去。
毕呈胤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也是帮助他一步步稳固龙位的忠臣,要皇帝舍弃这样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才舍不得。
见皇帝始终没有表明态度,官妙妙继续说道:“皇上,卢致远已经进宫,这个时候派人去严查,乃是最佳时机。”
在毕呈胤的身后,有几位文官开始议论出声,他们纷纷表示官妙妙说言有理,一时声音越说越大,也引得众臣集体参与。
这几位文官是佑安王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怎样的话,可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是当真觉得不能冤枉了官妙妙,所以才希望皇帝彻查下去。
皇帝听着重臣议论的声音,脸上的表情都快要绷不住了。
“臣以为厉夫人只是一个民妇,没想到还有这般口才和心思,竟敢公然挑衅皇位,妄图涉政!就连后宫的妃子们都不敢言论皇朝之事,你一介民妇,岂敢如此无礼!”
毕呈胤冷眼看着官妙妙,语气威严的斥责道。
涉政,这在古代是死罪一条,官妙妙心里一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厉苏按奈不住,放下手中的毛笔,刚要站起身来,就见到佑安王走到官妙妙身边,他则是脚步骤停,站在了桌子前凝神以待。
佑安王的出现,让毕呈胤眼里多了一丝忌惮,卢致远更是惶恐的低下头去。
“父皇在上,容许儿臣多言几句,儿臣前不久与毕总督一同巡防灵溪镇,与他不同的是,儿臣了解的更多一些。”
“官妙妙不仅是一位民妇,她更是灵溪镇上的首富,靠自己一双巧手发家致富,带领灵溪镇的百姓改善生活,遇到穷苦的百姓,她更是毫不吝啬,赠与自己亲手制作的甜食,施舍银两供他们维持生计。”
佑安王一席话,将官妙妙的形象瞬间树立起来,其实她从未计算过自己的财富,听到这话不免有些紧张。
“不知道的,还以为佑安王与她关系密切呢!”毕呈胤深吸了一口气,讽刺道。
这要换做其他地方,毕呈胤绝不敢对佑安王如此无礼,可此时皇帝就在他的面前,有这样一座靠山,他也就不那么惧怕了。
佑安王闻言,转过身来,语气严肃的道:“总督大人,本王的行踪,何时由你来过问了?”
毕呈胤眼神一顿,撇了撇嘴,偏过头不再言语。
龙椅之上,皇帝用手指不断叩响龙椅的扶手,视线在几个人的身上来回扫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