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的日子持续了两天,今日的早朝,气氛再一次变得压抑起来。
靑苨被护卫押上了朝廷,他穿过文武百官,分明已经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却还是仰首阔步,眼神格外的傲气。
皇帝这回看见他,眼中没有了先前的赏识,倒是变得有些漠然起来。
护卫见靑苨不肯跪下,重重的踢向了他的后膝,这才把他按在地上,双膝跪地。
“靑苨将军,朕曾问过你,是否需要兵力支援,你告诉朕不需要,一千五的兵也能攻下敌国,却不想你离开皇宫之后,竟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强制在民间征兵,你枉费朕对你的信任,该当何罪,你理应清楚!”
皇帝为了顾全大局,必须对靑苨严惩不贷,只有这样才能堵住那些大将的嘴。
霍莒冷眼看着皇帝,又瞥了眼地上傲气的背影,微微哼了一声。
“臣不知罪,大国危难当前,百姓也有义务为国效力,臣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而已。”靑苨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皇帝。
“你这狂徒,事到如今还不肯认罪,那些百姓哪里懂得舞刀弄枪的功夫?他们好些个还是身患残疾之人,却被你强行收入军营,若真要让他们上阵杀敌,可别笑掉了敌国的大牙!”
霍莒指着靑苨的背影,气得面红耳赤,当即厉声质问道。
闻言,靑苨不予理会,傲慢的偏过头,这回连皇帝都不看了。
“靑苨,朕今日免去你的将军之位,把你发落边疆,今后再不得踏入京城半步,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皇帝沉沉的叹了口气,说出这话时,也是有些心痛,毕竟靑苨与他的思想很是贴近,要不是为了安抚各位大臣,他根本不会惩戒靑苨。
就在大臣们点头赞同的时候,靑苨突然摆正了姿势,稳稳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为何要在民间征兵,也不愿用您的兵,难道您真的不清楚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纷纷朝靑苨看去,皇帝也是皱了皱眉头,有些狐疑的看着他。
“臣早就听闻,宫中的兵力每年都在无辜消失,五年前,您手下共有十万大军听候发落,五年过去了,如今您手下的兵力却只有六万有余,剩余的兵您可曾想过他们的下落?”
靑苨眯起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言语虽然隐晦,却根本不妨碍他人思考这其中的意思。
皇帝自是一惊,反问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臣当然知道,这几年多少狗官盼着您久病不愈,又有多少位将军煽动自己的士兵,成为他们自己的人,而不是皇上您的人,这些皇上难道真不知情?”靑苨言语激动,一时得罪了身后众多官员,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皇帝的想法。
皇帝听了这话,只感觉胸口的隐疾又开始发作了,他强撑着没有咳嗽,却忍不住的身子颤抖起来。
霍莒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大胆靑苨,你公然挑衅众臣,恶意污蔑我们,还直言皇上的兵管制不利,你这是讽刺皇上,还是讽刺我们?”
上回那文官也站了出来,对皇帝说道:“启禀皇上,臣上次就和您说过,靑苨这人其心可诛,是万万留不得的,如今您瞧,他言语中皆是挑唆,对您毫无半点尊敬之心,也对我们这些官员毫无同理之心,实在是不该啊!”
皇帝听着两位重臣的话,却没有回答,他一边隐忍着胸口的疼痛,一边将目光放在了靑苨身上。
“朕问你,这些事情从何而来?”
“回皇上的话,臣只是斗胆猜测,如若皇上不信,大可以严查下去,您宫中的兵想要清点人数,恐怕并不难办,不出两日便能得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