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顺冷冷一笑,对厉苏说道:“厉学士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事关你的娘子,所以不顾我爱女枉死,也要为他们求得一条生路。”
“孔大人这话言重了,也冤枉了厉苏,我娘子虽是官家人,可我不全是为了她,也是为了福满楼的杜老板,灵溪镇上谁人不知杜老板为人慷慨,官家二女儿落落大方,他们是行善积德之人,不可被人污蔑!”
厉苏一席话,让皇帝皱起了眉头,他以前可没看出来厉苏竟然有这般能耐,当着文武百官只面,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还敢咄咄逼人,以一个六品小官的身份,与孔文顺争执起来。
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两人说道:“朕的心意已决,且托人问过了,这灵溪镇上百姓,可没少被官家人欺负,那赫赫有名的留香斋,也曾闹出过吃死人的惨案,厉学士,这些你不能否认吧?”
厉苏心里一惊,皇帝说的是灵芝镇上的贾府大婚之日,吃了留香斋送来的蛋糕,导致女婿惨死一事。
可这件事分明已经有了结果,是有人故意陷害,且已经真相大白。
厉苏正要开始解释,皇帝却是不肯听了,他让刘玄将圣旨交由孔文顺,随后宣告退朝。
所有的一切进行的如此之快,就像是早已有了预谋似的。
孔文顺拿着圣旨溜得飞快,其他的文武百官也正在不急不慢的往外走,唯有厉苏仍旧跪在地上,表情不甘。
皇帝已经由刘玄搀扶着回了寝宫,硕大的早朝之地,顿时变得有些荒凉,即便装潢的富丽堂皇,却还是盖不住那阴冷之气。
多少人在这个早朝之地丢掉了性命,又有多少人因为皇帝毫无正义的批判,导致妻离子散,苦不堪言。
厉苏算是明白了,这个皇帝一天不除,百姓就别想得到真正的正义。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厉苏抬起头看去,已经离去的佑安王,又折返了回来。
厉苏随即单手撑地,缓缓站起身来,收起悲愤的表情,尽力稳住心神。
“灵溪镇上谁最厉害?”佑安王轻声开口问道。
“还真分不出个大小来,有人说是卢致远,因为他背后有皇子撑腰,在灵溪镇烧杀掳掠无所不能,百姓们畏惧他,所以都听他,又有人说是贺远书,因为他根红苗正,是一个大善人,为百姓效力,为百姓分忧,所以对他很好。”
厉苏一席话,让佑安王听得有些糊涂,这到底是谁呢?
“你说的这两个人,我恰好都认识,除了他们,可还有其他官员?”
“没有了,卢致远到来之后,就无形中担任了县官的角色,有任何案子,都是他亲自去审。”
佑安王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这件事,也是他在审?”
厉苏虽不能十分确信,但还是说道:“应该是他,毕竟贺远书现在甚少出面,除非我们遇到麻烦,他才会出面帮忙解决。”
两个人正谈得起劲,几个太监从一旁走了过来,佑安王担心引人耳目,便叫厉苏先回翰林院,他随后就到。
厉苏应了一声,拿起圣案离开了早朝,佑安王则是与他背道而驰。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厉苏从藏案阁出来,见小愣子领着佑安王进了院子,他立刻将人带进了屋里,并吩咐两个太监,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佑安王若是愿意帮忙,这件事就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