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才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竟然来了好几笔单子,且都是时间非常紧张的那种,最关键是,这还是出自同一户。
官妙妙接过常掌柜递来的记录簿,发现了不对劲,不由好奇道:“我记得往常这陆员外家也只是偶尔订一次,怎的今儿一下就要十份,还这么仓促?”
常掌柜也很是困惑:“信鸽上的信息的确是这么写的,估摸着可能陆家今天要宴请客人吧。”
“一个时辰内根本就做不出这么多。”官妙妙眉头微皱,接着说:“你亲自去一趟陆府确定一下情况,然后见机行事吧,毕竟我这一时半会地也做不出来那么多。”
常掌柜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眼下听官妙妙这么一说,自然是点头应允:“好,我这就去一趟。”
官妙妙并未深想,直到常掌柜再度回来,她才知道这事和卢致远有些关系。
“陆员外说信息没错,的确是要这么多,至于时间上,他说可以再耽搁一个时辰,不能再多了。”
不待官妙妙回话,且听常掌柜纳闷道:“我看陆家和平时无异,也没看出来他们有要做东家的迹象,故而我留了一个心眼,在外头等了约摸着半炷香的功夫,最后看见了卢致远出来。”
这已经很明显了,官妙妙心底一颤,握成拳头状的小手重重捶了一下案桌,恨恨道:“真是麻烦。”
抱怨无用,生意总是要做下去的,只是官妙妙觉得这卢致远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她官家在灵溪镇毫无势力,如今依附了杜家和贺家,他难道能不知道?既然知道,却又对自己这般施压,想来他这背后一定是位大人物,不然他怎敢这么放肆?
“派人去满福楼调动些人手过来,赶也要赶出来。”
一行人一直忙碌未停,直到近黄昏时分才做好了这一切,虽还是比原定的时间多了半个时辰,但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
官妙妙一把瘫坐在木椅上,一连灌了半壶茶以后才觉得嗓子不再那般干哑,她叫住第六号外送员,吩咐道:“因为我们超时在先,故而银两也要少收三十两,如果这般他不答应,那便算了,只是以后也不要再做他们家的生意。”
待他领命离开,官妙妙心里愁绪难平,实在是想要亲自走到卢致远跟前,好好地质问他这般无趣究竟所欲为何。
想着眼下这个时候成衣店也将关门,而交代给万掌柜的事情也不知道可都办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虽已落得满身疲倦,但也没任何法子,到了成衣店时,正逢上万掌柜出来。
官妙妙唤了他一声,随后便上前问道:“那事办得如何了?”
见他面有难色,官妙妙心里也有了个底。
且听他喃喃应道:“他过来只是接走了月娘,那些银两他迟迟不肯收,我都跟着去了外面,他仍旧是无动于衷。”
官妙妙眼底落得一片怅然之色,但她心里也不是没有主意,既然这样他不收,那么只能从月娘身上下手了。
“罢了,银两好生收着,明日再说。”
官妙妙有些失意,原本平稳的生活,就这么被卢致远一手打错,她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着送去陆员外家的外送员也应该已经回来,于是她又再度折返回了留香斋,应该是受了昨日贺远书那么一说,今日倒是并不再见身后有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