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严厉的声音,官妙妙心下就不觉一虚,却也还是只能顺着贺远书的目光看去,却发现贺老爷子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瞧着虽上了年纪,但穿着讲究,虽为低调,但也自有一身骨气,不愧是前一任总督。
想他也是一位内峻外和的老爷子吧。
官妙妙一时愣住,连招呼都忘记打,只是呆呆地看着,直到贺老爷子主动开了口:“小书,这位小姑娘便是你先前时常说起的妙妙?”
贺远书停下手头收拾衣衫的动作,轻声应道:“是的,祖父唤她妙妙便好,她还比我小了两岁。”
官妙妙忙接话,又冲着贺老爷子笑道:“贺爷爷您好,我是官妙妙,是小书的朋友。”
“好好好,今日既然得空来了,便一起吃个便饭吧?”
贺老爷子说完就给贺远书递了眼色,便见他一溜烟地退了下去,显然是去换衣裳了。
官妙妙推辞不得,只得小心在他入座以后也寻了空位坐下。
“我听小书说过,你是他在灵溪镇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小姑娘,你的事情我多少也听小书说了,当真是后生可畏,有时我与小书说起,总觉得他不如你呢。”
“多谢贺爷爷抬爱,我不过是想要让家里人过得更好些,其实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也捉摸不透,有时还要请教别人。”
贺老爷子投以赞许的目光,过后又语重心长道:“小书很小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他觉得我做总督做的辛苦,所以长大了不想入仕途,如今长大了,前几日我问他,他却说又要入仕途,我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男儿志在四方,有些变动也实属正常,不管怎样,小书很优秀,贺爷爷能在这里颐养天年,也很不错。”
她说的虽为平淡,但贺老爷子听了十分欢喜:“你这孩子朴实,将来必然成大器啊。”
贺远书换好正装回来的时候,贺老爷子才许他坐下。
不等官妙妙给他递眼色,他自己倒是率先开口道:“妙妙,成衣店的事情我已经和祖父全盘托出,他很支持,你白日里多在留香斋里忙碌,其实祖父前两日上午还去了一趟成衣店,只是没被认出来。”
见官妙妙脸色仍是有些顾虑,贺老爷子倒是玩笑似的问道:“妙妙,莫非还有什么话是老爷子我还不能听的吗?”
官妙妙赶忙摇头,只得如实说道:“是这样的,今日下午原定着要送去枫洲给陈老板的货,已经送了出去,万掌柜打点好了一切,他们走的也是官道。”
“但才出了灵溪镇,路过一处小树林时,却被一群山匪劫了货物和五百两银子,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卢致远却带着那些货物安然无恙地回来。”
见贺远书发懵,她便又详细地说了一遍,这祖孙两这才听了明白。
贺老爷子颇有深意地笑了一下:“这卢致远可真是会做好人,灵溪镇内大门大户的人多了去,他偏偏只将你的东西带回来,真是不简单。”
贺远书也跟着附和道:“那条路上我听闻少有山匪,因为地势不妙,不利于掩藏,而且就在官道边上,成败皆在一念之间,他们这般堂而皇之地抢劫,为的难道还是你那不值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