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而我也算不上什么英雄,若是让我可以重新选择,我倒宁愿像官小姐一样做个生意人。”
官妙妙总觉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其深意,他这般试探,她更是不敢妄言,于是也只能回予浅笑,并不多言。
就在卢致远移目之际,偏生生月娘插了一句嘴:“妙妙年少有成,厉苏又即将参加乡试,他们两个可谓是金童玉女,不知惹来多少人歆羡呢。”
“厉苏……”卢致远缓缓在口中念叨,如此反复后,才又接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前阵子我的人无意冒犯了回春堂内的一个伙计,厉苏曾经出手劝止。”
无意冒犯,出手劝止,怎的这血淋淋的事实,在他眼中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扭转了呢?明明是他们的过错,这般轻描淡写,推辞责任,实在是令人可憎。
陈娘面色一沉,月娘却是信了卢致远的鬼话。
只见卢致远微微扶额,轻叹一声道:“他倒也是个翩翩少年郎,我当年又何尝不似他这般呢?只是这世间之事云谲波诡,非你我所能预料。”
月娘自是上前劝慰:“好了好了,事情都已过去,你也不必再伤心。”
若换做旁人,只当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可唯有官妙妙心里清楚,清楚这个卢致远的真面目,他既然提到了厉苏,而贺远书又说他是一个高深莫测之人,那么她也得让厉苏稍加防范。
毕竟厉苏与他的手下有些过节。
官妙妙正发着愣,却见卢致远眼含笑意道:“听月娘说,在她穷途末路的时候,是官小姐出手相助,我已有了想法,回头我们大家共同聚聚,我也好聊表一下对你们的谢意。”
因觉得他不怀好意,故而官妙妙也只得婉言相拒道:“其实完全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很感谢月娘取了‘杏雨梨云’这么好听的名字。”
卢致远却不肯:“这怎么行,若不是你们,月娘现下也不知在何处,我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找到。”
月娘又在一旁相劝了好几句,官妙妙自知再也推拖不得,只得点头答应:“既是这样,那我也就先谢过您的好意了。”
虽然不知道他这心里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但官妙妙料他一时半会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回头抽空将这事说与厉苏听,让他做好准备。
卢致远只待了一会,过后便以查案为由先行离开。
官妙妙看眼下是个机会,便小心谨慎地问着月娘:“月娘,他此番查案,等公务解决了,是不是会带着你一起回京城?另外,他离开了这么些年,一定发生了不少事情吧?”
且见月娘满面幸福地点头道:“是,他已经将自己在京城的一切遭逢都和我详细说了,当年他不仅没有中举,而且身无分文,身上连回家的盘缠都没有。”
“好不容易凭借一己之力,混到了大理寺正的位置,为官期间屡受欺负,脸上那道长疤,也是在审犯人时被伤,我很能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并且也希望能陪在他身边度过余年。”
如果说依仗女人也算是凭借一己之力的话,那官妙妙也只能选择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