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安德却仍旧将盼儿护在身后,又不禁冲小李氏喊道:“你在这里叫嚷什么,不过就是一支珠钗的事情。”
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两银子往她面上一甩。
“这钱够你买好几支珠钗了,拿去拿去,别再这里丢人现眼。”
这官安德说话愈发难听,小李氏不由掩面抽泣了起来,可官安德却是熟视无睹,眼里只有一个盼儿。
盼儿却想要上前安慰,官安德柔声将她唤住:“盼儿,真不是我和你在这里说笑,你难道忘了,她上次怎么对你的了吗?那天和你说了那么难听的话,现下你竟然还可以这么宽容地去安慰她。”
手摇着蒲扇缓缓进来的李氏,听了这话嘴角一抽,果真这女子一旦以色侍人,那结果也是可想而知,尤其是她这个素来不争气的儿子,心智本就不够坚定,所以稍稍一蛊惑,就成了这样。
见李氏进来,小李氏宛若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朝她跑去,又扯住她的衣衫,哭天喊地道:“娘,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自打这盼儿进门,家里就没有过上一天安生日子,我在这个家里早已没有地位了啊!”
李氏斜睨了一眼她,过后又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盼儿,似是喃喃自语道:“你说你在这个家里无足轻重,可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这个当娘的,都已经管不住这个儿子咯,随你怎么闹腾去吧。”
官安德闻言,有些为难道:“娘,真不是我们要闹,而是这个泼妇颠倒黑白,是非不明,如今盼儿进门才不过两天就受欺负,我若是再不站出来,那她可就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你偷家里的钱赎她,赎回来你看看是什么样?你如今为了她,做出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我本来是不想要和你计较,可是你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李氏满面失望地看着官安德,气得胸前微微起伏。
可官安德却真的就像是被盼儿给勾去了魂魄一样,眼里心里也就只有她了。
“娘,你放心,那三十两我会还给你,只是尚需要些时日,再者,我不允许你们再在家中欺负盼儿,不然的话,我可就真的要违背您的意愿,把这个李华梅给休了!”
盼儿见状却急忙相劝道:“安德,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娘以及姐姐说话呢?她们都是为了你好,怪也只怪我的身份,她们一时不能接受,也是情理中的事情,我会努力让那她们对我认可的。”
官安德一面笑着,一面又信誓旦旦道:“你放心,只要我在这个家中一天,就不会有你一天苦日子过。”
官安德撂下这话,就和盼儿一起离开,满个院子里,也就只剩下小李氏以及李氏。
“娘,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说他要休了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小李氏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骄横,如今自己处在危险的境地,她是如何都再威风不起来的了。
可李氏瞧着她这般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叫骂道:“你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好,还想让我怎么给你做主?他当初与那女的初在一起时,你若是能早些发现,事态又何至于演变到如今这个令人难堪的境地?”
“你可知外面那些人是怎么说我们家的?说我们家净做些伤风败德的事情,甚至还有的说,要将我们赶出上柳村!”
真是里外两患兼并,李氏想到这就觉得头痛难忍。
小李氏哪敢同李氏再行争执,若是再没了她这棵救命稻草,自己可能真的,就要面临被扫地出门的境遇了,自古以来,女子这方面就较为敏感隐晦,倘或她被逐出门,外面不知有多少闲言碎语,会落到她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