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其不改面色,接着说:“我只是觉得,既然那里有记载怪病的法子,那么贺家小少爷的病症,在上面也一定能寻到法子来医治。”
“贺家小少爷得的是怪病?”官妙妙佯装吃惊地问了一句。
其实她试图用转移话题的法子,将这个话题带过去,却见他摇头道:“说怪也不怪,左不过是反复咳嗽,见风就倒的病症,按理来说我给他开的药方都是最好的,用药也十分讲究,但他喝了一盏以后,病情却并没有半分好转,这就让我很为难。”
官妙妙也不由开始随意猜测:“你从前可治过这样的,又或者说是因为他长病,所以喝了一盏才没有什么见效?”
白齐云一面摇头一面又纳罕道:“应该不会啊,我先前还治过一次,时间比他还要长的病患,在我这喝了一盏汤药以后,就立马见效了,可贺家小少爷却是咳得比先前还要来得厉害。”
不待官妙妙搭话,他兀自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以后,喟然长叹道:“而后我就被请了出来,当时杜公子也在场,他虽为我说了话,可没用就是没用。”
官妙妙正欲出声安慰,却又见他站起身来,又来回在大堂里踱步:“我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我回去查遍了所有的医书,以及先前对病例的记录簿,但没有一处有失误,我就很苦恼,所以才来这里问问你,搞不好你那本书上就有对这个的记载。”
官妙妙极少见他这般,想必是真的遇上了难题。
“那个你就别想了,还是自寻法子吧。”官妙妙避开他一双灼目,接着说:“既然治不好,那就不治了呗,这天底下名医数不胜数,何愁他的病治不好?”
白齐云却有些急了:“这可是关系着我们回春堂的招牌,能不能立得起来,这么些年来,我医治过好几次这样的病情,没有哪一次失过手,可如今偏生生地在这里卡住,我实在是不服!”
官妙妙忙出声安抚:“我那书上没有记载这种病症,而且你自己也都说了,他是一般寻常的病,既是如此,这其间一定是有问题,你不妨再试试,若是遇到了一次困难就偃旗息鼓,这可不是你白齐云的作风。”
“是啊,可是我已经没有契机再进贺府,我的汤药导致他的病情加重,他们没找我索求赔偿就已经宽容,我岂敢自己再送上去门去?”
那还真是一件难事,官妙妙被他带得也叹了口气。
“妙妙,你得帮我。”白齐云停下来回的步伐,郑重其事道:“我今夜一定会重新拟一份药方出来,到时你寻个借口,去贺府见他再将汤药给他喝,若是有用,我的名声不也就被保住了吗?”
官妙妙目前为止对那个贺远书,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她也有些难以理解,他眼下的处境,故而没有答应。
白齐云别无他法,只得苦苦哀求:“妙妙啊,先前我可是帮你医治了不知多少个病患,你哪次来我不是有求必应的?虽然是得让你掏银子,但这也都情有可原,如今我回春堂的招牌岌岌可危,你可不能见死不救,难道你想要见我抱憾终身吗?”
见官妙妙眼底仍是一片安澜,白齐云只得对她软磨硬泡。
挨不住的官妙妙被迫答应了他的请求:“看在你给我挣来了一个大单子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一次也都无用,我劝你趁早放弃。”
白齐云脸色瞬变,喜笑颜开道:“好好好,以后你就是我回春堂的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