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也是这么想的,况且我早与他说好,在明日早晨,我们的人就会在寮城北门等候他,到时一同出发。”
背木剑的青年离开茶馆,并未立刻离开寮城,他自那条宽敞上的大道走远,脚步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速度与间距。
青年走过了寮城的官道,又走过了好几条大街小巷,最后竟奇异的走到了寮城的古街上;古街看其依旧安静的没有太多人员,甚至两道上的清脆柳树都慵懒的低垂着,除了偶尔驶过稀少马车之外,便再无什么过往行客。
青年行走在这条安静的古街上,一步步的走向远处,穿过了第一巷,第二巷,第五巷,第十巷
直到第十三巷,青年止步而下,然后转弯向右拐了进去。
青年走进了古街第十三巷。
对不知情的人来说,他不过只是随便进了一条巷子,没有任何理由;但对于知情的人来说,这里的第十三巷可是墨砚画坊的存在之地,也是常微先生开创的画坊之地。
背木剑的青年走进了巷子,寮城没有人发现这一点,但尚且还身在画坊的先生却知道了来人,因此,他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那两颗桃子挂满枝头的青翠桃树,不由自主的轻声笑了笑,转头对那正在认真绘画的唐菲菲说道:“菲儿,你替为师去门口接一个人吧。”
唐菲菲听言,心中很是好奇,但她亦然没有丝毫违背的放下了手中之笔,随之对自己的老师恭敬说了一声道:“是,先生”
第二百十三章差半步,差半边蓝天
唐菲菲走出画坊,径直走向门口庭院的大门,莲步轻盈如燕,却掩不住艳红裙尾所摆动摇曳而出的那一刹幽然绝美。
佳人走至大门口,十三巷里的青年背着木剑正面迎来,青年没有像当初的林易那般去顾忌大门头上的那块牌匾,因为在这个世间里,除了他背上的木剑,除了别人手中所握着的利箭,他的世界将再无其它,再无笔墨文艺。
青年看见了眼前这道突然走出的绝尘佳丽,止步而下头颅轻点,却没有说话。
唐菲菲诧然地看着眼前这名丹凤眼的年轻男子,看着他毫无表情的平静面容,口中轻声说道:“先生命我来此接你。”
青年闻言,这才回答说道:“多谢”
两人走进画坊,目光瞧见院中有一人,原来是先生早已来到小院石桌静坐,背木剑的青年见此,快上几步走到石桌旁,然后无比恭敬地像眼前的男子拘了一礼说道:“学生一剑,见过先生”
常微先生感受来人,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来了,那便坐下先喝杯淩雾茶吧,缓口气再说。”
背木剑的青年不饥渴,到了他这种境界,将不再饥渴。
可便在这时,青年却无比老实的选了一张石椅坐下,又无比恭敬地端起了石桌上那杯由先生为其斟满的茶水,然后送至唇前轻抿一口,再缓缓将其饮下喉间,随之说道:“多谢先生”
先生闻言,摇头以示不必,问道:“何时下的山”
一剑闻此,认真回道:“半年之前。”
“半年前”先生轻声开口,微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你可是去找过君问了”
一剑无比老实地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这样对你的修行会有帮助”
先生目光平静地看着一剑,继续开口说道:“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做,还要继续行走下去吗”
一剑又是无比老实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顺便帮着你师姐一同拖出你的新小师弟,千万不要让他在短时间里回到寮城,而你,确实也该见识见识五境之外的力量了。”
一剑听此,骤然抬头,眼中更是散发出了一丝好奇的光芒,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师姐已经破出五境了”
先生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差半步”
听到先生口中所说的半步,一剑的心中骇然失色,他身为大修者多年,无比清楚五境到底意味着什么,他自小开始修行,或者说比所有人都率先接触修行,师姐只修行了五年不到,朱墨阳则修行了大约十年,至于那爱好垂钓的君问,大约也有了七八年的样子。
一剑的修为很强,但很单纯,就像他从未历世时的心灵。
所以在真正的生死厮杀里,一剑即便有着合气期的修为,但依旧不敌很多人,至少不敌合气期的师姐,甚至就连那历世只比他早两年的君问,他同样不敌。
自小开始,周围的所有人都说天赋异禀,况且一剑的身世本就在众多师兄弟中很突出,他的父亲是一位大修行者,只不过他没有一剑那般潜力无限,所以其修为很可能永远停搁在了合气期,终生都无法再突破。
面对自己的遗憾,一剑的父亲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创造出奇迹,最后踏出自己那一生都无法迈过去的大槛,因此他才会自小便教导一剑学习剑术,剑法,教他修行之道。
一剑很适合修行,他有着痴于别人的道心,他入剑道时可以做到心无旁骛,乃至睡觉前也要挥剑斩落几朵鲜嫩桃花才会安寝,最后再把自己那把耍了十几年的木剑放至床头前,看着它静静入睡。
如此修行,一修行便是十几年,最后比先生收为亲传学生。
成为了先生的学生,先生教会了他很多事情,比如何为道,何为剑,何为痴,何为剑道,何成为剑痴。
一剑虚心求教,不敢出现半丝的叛逆心理,于是他在跟了先生两年后,便被其吩咐到了一座山上隔世修行。
初上高山,修为尚且低落,但那时的一剑已经像是一颗春时破土而出的稚嫩竹笋,若要成为坚韧高昂的青竹,只差时日而已,况且先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