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忆瑾意识到自己这种期待的时候,面上不由一惊,她这是怎么了?她和梦家家主才见过几面而已,怎么会有这种期待?
但正如宫忆瑾所期待,轩辕奕寒冷冷开口,“我还有事,你若是想转就自己去吧。”
脸上现出一丝失望,不过梦涵君却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绣的十分精致的荷包,道:“第一次见到表哥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正好我绣好了一个荷包,表哥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手不自觉的抚上腰间珍藏的荷包,轩辕奕寒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暖意,语气却仍是冰冷刺骨,“我不需要。”
“表哥,这可是我绣了好长时间的。”梦涵君嗲嗲的发声,她还以为轩辕奕寒生性冰冷,并不知道其实他只有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柔情的。
看着梦涵君不依不饶的模样,轩辕奕寒俊朗的眉头微微蹙起,不耐烦的接过她手中的荷包,随即在她笑靥如花的时候忽的将荷包扔给身后的宫忆瑾。
梦涵君的笑脸立即僵住,怔怔的问道:“表哥,你这是……她是谁呀?”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绣的荷包,怎么能被他如此轻易地扔给一个……一个丑女。
看到她脸上明显嫌弃的表情,宫忆瑾心中掠过一抹冷笑,不等轩辕奕寒开口,笑吟吟的走上前,“梦姑娘,我乃是家主的贴身婢女,平日里像那些家主很不喜欢的东西,都是随手扔给我,让我随意处置的。”
笑嘻嘻的表情落在梦涵君的眼中却是格外的讽刺,尤其是宫忆瑾后半句更是让梦涵君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不似面对轩辕奕寒那般温柔,带着一丝不屑,“我在跟表哥说话,你一个婢女有什么身份说话!”
宫忆瑾继续笑的灿烂,显然是对这种有貌无脑的女子十分不放在眼里,正要开口,却听到轩辕奕寒如同千年寒冰般冷冽的声音,“即日起,她的话便是我的话!”
宫忆瑾一愣,脑海中猛地浮现出那日在荣国公府门外轩辕奕寒曾说过“荣辱与共”,眸中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想他了。
“表哥……”梦涵君根本就没有想到轩辕奕寒会说出这样的话,狠狠瞪了一眼宫忆瑾,却忽然发现轩辕奕寒已经走远,任她如何喊叫都没有停下脚步。
见状,宫忆瑾急忙收拾好心情,匆匆的跟了上去,她可不想跟梦涵君这个白莲花过多接触。
二人走远后,梦涵君眸中忽的染上一层狠毒的光芒,方才还娇柔无比的脸变的异常狰狞。哼,梦家家主夫人的位置,她坐定了!
此时,轩辕奕寒所在的惜熏榭中,两个男子相对而立,气氛瞬间涌起一股诡异的气息,宫忆瑾察觉到不对劲,急忙退了几步,离二人有一段距离。
轩辕奕寒对面的男子四十有余,不凡的相貌中带着一丝平和,看着轩辕奕寒嘴角溢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轩辕奕寒黑眸微眯,缓缓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寒冷如冰,“坐吧。”
男子笑了笑,看着这庭院中与先前一般无二的布置,嘴角的笑意更深,这里曾经是他和她生活的地方,自她走后他一直都不曾踏入,如今这还是时隔多年后第一次来,没想到一切如初。唯一变的只有,这里不再有她,却是有了一个他。
转头看向轩辕奕寒,盯着他戴着面具的脸片刻,男子才坐了下来,似是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语气柔和,“她过的好吗?”
轩辕奕寒眸子一紧,一道寒光迸出眼眸,不过却不是对着男子,而是一种不由自主的举动,不管是谁问起她,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见他如此,男子似是明白了,叹息一声,“当初或许我该拼命去寻她的,我不该任她离开,我以为那样是为她好。”
没错,这男子就是梦琼的丈夫韩昱,多年之前,梦琼留下一张离去的字条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这世间从未就没有过她这个人一般。他以为是她厌烦了西国的生活才选择离去,如今看来她后来过的并不如意,早知如此,他当初一定会拼命寻她回来的,起码可以保她一世性命。
“不,这不怪你。”轩辕奕寒难得开口,看着一袭普通衣衫的韩昱,心头瞬间盈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这个男人无疑是爱着自己的母亲的,不然这么多年不会一直孤身一人。其实,母亲又何尝不爱他,只是一切太过无奈了,母亲也是身不由己啊。
“不怪我吗?”韩昱喃喃低语,眼中浮出一抹悔意,他是她的丈夫,怎可那般轻易地放弃,他应该不管不顾的寻她回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