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诏年手上的烟很快吸掉了半支,他随手按在烟灰缸里掐熄。
可能是觉得聂欢拿烟,点烟太慢,他自己拿起烟盒,弹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把烟盒甩回桌上。
只不过这一甩有些用力过度,烟盒顺着黑曜石的茶几滑落在地,里面的烟撒了一地。
他这是在发脾气?
聂欢不安的朝凌诏年看去,正好对上凌诏年冷如凛冬的双眸。
“捡。”
聂欢觉得凌诏年就像是一个主人在命令奴仆一样吩咐她捡烟,可是他的吩咐不容聂欢置喙。
聂欢只能蹲下来,把散落在各处的烟一支支捡起来,她虽然看不到凌诏年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如影随形的目光,就像是在监视她一样。
聂欢刚把最后一支烟放入烟盒,还没等站起来,凌诏年又说话了:“一支都不能少。”
“是。”
这烟盒里到底有多少支烟,聂欢也不知道,可她把明面上能捡回来的都捡回来了,难道还有烟会滚到别的地方么?
聂欢盯着茶几下和沙发下的缝隙,如果要看茶几和沙发底下有没有烟,她必须跪在地上或者趴下去才行。
最终聂欢选择了跪在地上,上半身贴在地上,往茶几sp;两只烟静静的躺在茶几br>她变换着位置,从茶几的一侧爬到了茶几的另一侧,满腹心思都在捡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挪到了凌诏年脚边。
看着脸畔那双纯黑色的男皮鞋,聂欢顿时尴尬了,她就这样匍匐在凌诏年脚边,像足了一个正在亲吻主人脚的奴仆。
聂欢觉得很羞耻,即便是面对杨桂珍和田玉宝这样的人,她也从来没有如此的卑微过,可是为了救阿娆,她必须要这样做!
于是聂欢努力压着羞耻心,还要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仰头说:“凌爷,麻烦您抬一下脚。”
凌诏年垂眸,昏暗的灯光被微垂的发丝遮挡,让他的目光完全隐匿在黑暗中,无法窥探一二。
聂欢静静的跪爬在哪里,心中只期盼凌诏年快点让开!
凌诏年慢悠悠的把脚挪到了一边,聂欢用力的向前探着身体,这次终于把那支烟捡了出来,放进烟盒,她飞快的爬起来,把烟盒放回茶几上。
聂欢站起来以后,不知道是刚刚趴下去又起来造成的血气上涌,还是羞耻心在作怪,感觉整个身体都像是刚刚从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滚烫滚烫的。
“凌爷,都捡起来了。”
她很想看看,这些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的烟,凌诏年到底还抽不抽,可是凌诏年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