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烟心很乱,气色也不太好,不想抬头看那张冷漠的俊脸。
“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厉符骅凉凉的问她。
顾如烟摇摇头,“我没病,看什么医生?”
厉符骅从她手中取走啤酒,丝毫不避讳喝过一口,也跟着啜饮了起来。
“你这是讳疾忌医。”喝完酒,厉符骅道。
顾如烟没开口回答,很多人说:一个不幸的童年会让那个人终生活在阴影中。
以前她嗤之以鼻,自己和痴情的母亲,还有狠毒的父亲,完全就不像,她没有受到他们的任何影响。
可是,厉符骅却打开了那个开关按钮。
他竟然求婚?
对婚姻的抵触,原来已经深深的埋藏在她的心里,不是厌恶,而是恐惧。
“……把心理医生的名片给我。”顾如烟妥协了。
她现在必须自我拯救。
厉符骅走进房间,从抽屉里面掏出一张名片,走过来,递给她。
顾如烟好奇地问他,“你呢,还做噩梦吗?”
“跟你同床共枕一段时间,已经不做了。”厉符骅笑眯眯地一点点靠近她,低下头,“要不……你也来和我睡试试?”
顾如烟觉得话里有古怪,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
抢走他的啤酒,把剩下的一口喝完,然后拉上落地窗,反锁上,朝外面月色下的俊美男人冷笑。
倒头继续睡。
可惜,喝酒也没用,睡着以后梦里全是血淋淋场景。
第二天早上顾如烟顶着黑眼圈,决定去墓园祭拜母亲。
三个小团子一定要跟过来,笨拙的跪着,似模似样在那里磕头,顾如烟很欣慰。
她无声地抬头,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
在她的印象中,母亲一直是个与世无争的女人,脆弱苍白,像菟丝花。
身体不好,常年在病**躺着。
对女儿很关心,一年要给她织很多毛衣,一直到十八岁。今天过来,顾如烟身上穿着母亲给她织的红色毛衣。
……妈妈,今天我来看您了,还带着您的外孙,最近我生活得很好,遇到了喜欢的人,偶尔会梦到您。
小团子看到母亲满脸悲伤,于是从地上爬起来,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
“妈咪,你不要难过,外婆也不希望你难过噢。”顾福福突然道。
顾如烟强忍住心里的伤痛,朝大儿子点头,“好……”
另外两个小团子抓了抓脸蛋,山上有蚊虫,他们已经被叮咬了好几个包,“妈咪,窝们坚强。”
“嗯!”顾如烟看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母亲,年轻漂亮,去世时才三十岁……
离开山上,下阶梯,风轻轻的吹过,顾如烟微顿,小团子们突然拍着手,“那个阿姨像外婆。”
顾如烟急忙去看,对方回头,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
“你们啊,不要胡说。”她轻轻地敲了敲小团子的头。
小团子很委屈,他们才没有胡说。
看着山上来来往往来祭拜亲属的人,小团子扭过头用力的挥手,同时还鞠了一躬,顾如烟就在旁边笑看着他们搞怪。
清晨的风,温暖的吹过来,冬日的早晨难得阳光明媚,顾如烟闭着眼睛,感受着暖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