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工作间书桌很平稳，平时放的都是贵重物品，今天这个古董，明天那个翡翠，桌子从不会一边高一边低。
厉符骅左手枕着脑袋，右手抱着她。
顾如烟贴着他胸膛，“抱歉……我怕自己会死……又怕自己没有来得及交代最后的话。”
厉符骅轻轻的哼一声，似笑非笑的垂眸瞟她一眼。
“你确实该跟我道歉，整整五页遗书，没有关于我的几个字。”
顾如烟仔细回忆，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个时候装头痛，会不会比较好一点？
“哎呦，我头痛！”
“我去叫医生过来，让他给你开点止痛药。”
“不要走——”
双手陡然失去体温，让她感觉一阵发冷，今天失血太多，就算缅因现在是气温高，她也感觉不到任何热度。
符骅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薄荷味道，紧紧的抱他，能冲淡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你的头真的没问题吗，绷带没渗血……”
“又不痛了！”顾如烟霸道地道。
她像个八爪鱼，紧紧抱着他，死活不肯让他离开**。
这具伟岸又温暖的身体，是她的取暖机。
“你呀……”厉符骅笑叹，识破了她的伎俩。
顾如烟被摸了一下鼻梁。
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沉。
床很窄，顾如烟有半边身子巴在厉符骅的身上，但她睡得香甜，梦里面，她还清欠债，正在高歌。
笑着醒来时，床的一边没有人。
顾如烟惊慌失措，艰难地爬起来，刚要下地，就因为失血太多，双腿软倒下去。
“符骅？”
没有人打开门，她艰难地坐回**，揉着很痛的头。
“夫人，你醒了么？”
“嗯。”顾如烟拿开手，就瞧见护士和小五子还有医生一起走进来。
输液的时候，医生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她交流，顾如烟偶尔回应几句，表示会注意。
今天上午，医生要她躺着别动。
顾如烟看向小五子，“老板哪里去了？”
“他去外面拿点东西。”小五子目不斜视地看着门口。
顾如烟定定的观察他。
通常，自家这个保镖撒谎时，脸就会变得很呆，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把你的手机给我。”
“夫人，我没带手机。”
“你是想让我去问医生吗？”顾如烟拉下脸，气场全开。
这和平时软萌的顾如烟完全不一样。
除了特殊原因，生活中的她不会为难一个保镖，脸上都是和和气气，他们也很尊重这个女主人。
“好吧。”小五子叹了口气，把手机递给她。
“大事故……”顾如烟查到新闻。
原来昨天那家手机店煤气泄漏，引发的爆炸事故被立案调查了。
去过那家手机店的顾客，都成了嫌疑人。
厉符骅一早上就被叫去问话，现在已经八点钟，这边的警察调查了一个通宵，走访了很多人。
“煤气泄漏啊……”顾如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