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烟急忙回过神来，双眼绽放出神采，“肚子饿了没有，要不要吃饭，我现在叫人送饭上来。”
然而，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响声的却是她。
她脸蛋通红，厉符骅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摸她冰冷的脸，低笑调侃，“辛苦了，田螺小姐。”
“啊？”顾如烟有片刻茫然。
“我记得几个小团子的儿童书上，就有田螺小姐的故事。”厉符骅笑着解释。
“噢。”顾如烟吸吸鼻子，“原来是这样。”
“不要哭。我没事儿，他们只是想让我出资帮他们购买武器，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厉符骅的声音低沉又好听，艰难地拿出纸巾，擦去她眼角上的泪水。
屋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这是最好的酒店，傍晚时分，却突然停电。
外面各种炮火砸下去，就是满天的橘色火光，透过朦胧的光影，能勉强看清楚他苍白羸弱的脸。
短短十五天，他清瘦了不少。
“我不是什么田螺小姐，抱歉，我这次来迟了，否则你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厉符骅的笑容没有消失，寡白的唇，依旧扬起好看的弧度。
太过疲惫的脸，发着高烧，让他说话非常吃力。
顾如烟急忙去门口，让其中一个管理人员带容易消化的食物上来。
“夫人，您要吃点什么？”
“粥吧。”
“好的。”
另外几个管理人员始终守在外面，哪都不敢去。
大家谁都不想职业生涯断送在此地。
送上来的是小米粥和蛋炒饭。
如今能在这么混乱的地方准备这些食物，已经是非常用心。
“符骅？”
昏睡中的青年没有回应她，笔直的身形，躺在**一动不动，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轮廓优美的脸上带着不健康的灰白色。
顾如烟被吓到，颤抖着伸出手，要去探他脖子上的脉搏。
“嗯？”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的青年，露出一抹虚无缥缈的笑，“我没事……你别急……”
“喝点粥好吗？”顾如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稳定下来。
厉符骅点点头。
顾如烟给他垫上枕头，扶着他坐起来，相处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
没了以往的神采飞扬，就像永远都会定格在此地的精美木雕，她感觉很害怕，更怕他变成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一碗小米粥喝得断断续续。
“再吃一口？”顾如烟拜托道。
厉符骅张开嘴巴，勉强吞下粥，他好几天没吃饭。
“你也赶紧吃饭，吃完饭睡在我旁边。”
“好。”旁边还有一张床，顾如烟点点头，已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房间里面没有电，整个空间都很闷热，勉强吃完饭，顾如烟并没有去隔壁床。
缩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宝宝那样，紧紧抱着他的腰，一觉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