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力渐渐变得模糊，顾如烟看不清女人的长相，此时只感觉自己正被人剧烈的摇晃。
“你别装死，你给我起来。”女人骂骂咧咧的叫嚣着。
顾如烟听不见、看不到，只感觉四周都在倾斜，双腿一阵阵发软，她顺着墙壁滑下去。
没过多久又跑来一个中年男人，指着顾如烟破口大骂，“你这个害人精，你妹妹是无辜的啊……早知道你这么能害人，当年我就不该生下你这个畜生！”
“吵什么？”医生和护士皱着眉头走出来。
“顾芳柯的家属对吧，顾芳柯只是轻微脑震**，没有大问题！”
医生又指了指隔壁病房，“这里的其他病人要休息，请你们保持安静。”
走廊外面变安静。
脚步声急速的涌向402病房。
哭哭啼啼的声音如同女儿已经去世，顾如烟蹲在地上不停流汗，死死地咬紧舌头，逐渐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医生和护士关切地弯腰，“小姐，你没事吧？”
“低血糖，头晕，想喝水。”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喘气声变得越来越大。
护士急忙跑到办公室倒杯水过来，顾如烟伸手抓了几次，没有抓到杯子。
“我来！”护士把水杯塞进她的手中，顾如烟颤颤巍巍的举着杯子，一口气喝下整杯水。
医生有些担忧她的情况，“你看上去很糟糕，我劝你还是去做个检查比较好。”
“不用。”顾如烟擦了擦嘴巴，轻笑。
她坐在病房长廊的椅子上休息，慢慢的缓和那股晕眩感。
天与地渐渐变得明朗起来，从玻璃窗里透出来的阳光依旧火辣辣的。
病房里的声音，时大时小，嘀嘀咕咕算计着什么。
听那口气，是要她负责的意思。
顾如烟靠坐在椅子上，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黄兰瞥她一眼，“你妹妹已经毁容，这事你想私了，还是公了。”
“私了什么意思，公了又什么意思？”虚弱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
黄兰不敢太放肆，“算命的说，下个月初八是黄道吉日，现在你妹妹毁容，婚是结不成了，你准备怎么办？”
“要多少？”顾如烟开门见山。
黄兰兴奋起来，“赔三个亿，你妹妹结婚时的彩礼就这么多。”
“顾家还真会卖女儿。”顾如烟摇头，“我没钱。”
“胡说”顾明鹏怒火冲天，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过来。
顾如烟忍着头部剧痛，站起来快速躲开。
“……这么沉不住气，难怪公司会经营不善。”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嘲讽，带着莫大的羞辱，两口子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顾明鹏更加恼羞成怒，“你不想负责是吧，那行，我叫媒体记者过来，就说你动了妹妹的车，害她刹车失灵才撞树。”
这一招当年他常用。
“去说吧！”顾如烟声音依旧娇柔。
“今天顾芳柯来找我，车一直停在别墅外面，监控视频家里有，而且还是全方位的，我会记得发布在网上。”
“你——”黄兰双唇发颤，“你好歹毒的心。”
声音又变得模糊不清晰，顾如烟用力摇头，一步一晃的朝电梯走去，“论歹毒，我不及你们的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