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被她下意识的反应刺痛了心，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看着她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样子，凌晨头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难过的时候。
自从哥哥和母亲相继离开了他的世界，除了最开始的悲痛欲绝，他已经渐渐麻木在这人世间的痛苦当中。
多数时候他虽然是笑着的，但他的心底却是一片寒凉。
有时候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像个冷情冷性的怪物，根本就没有感情。
可是当他第一次因为沈绾瑶而产生情绪波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可以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但是没想到在不知不觉当中，她已经渐渐的变得如此重要，甚至已经在他的心脏中占取了那么大的位置。
凌晨的眼眸中多出了不少红血色，又气又恼，厉声质问道：“你是在心疼历璟琛？还是觉得他现在可怜了？”
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了往日的风度。
沈绾瑶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她摇头否认：“这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凌晨的目光冰冷，他指着沈绾瑶身后的办公室问道：“我什么不能？那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沈绾瑶被他震怒的声音吓到了，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彻底摆脱责任，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些，没有其他的想法。”
可凌晨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释，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这个跟自己朝夕相处了几年的女人，甚至能通过她的每个动作都能够分析出来她的态度，已经算的上是了如指掌的地步，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解释？
就像是刚才在病房内，沈绾瑶看似对历璟琛冷漠直接，可她紧张的时候就喜欢攥紧手指的小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这个动作沈绾瑶从小就有的习惯，她说谎或者是紧张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攥紧拳头，把大手指攥在最里面。
这是凌晨当年刚捡回去不久就发现的。
还有她的眼神，她的眼睛也会在看到历璟琛吃痛的时候瞳孔微颤。
正常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也会这样，可她却仅仅因为历璟琛吃痛而紧张。
凌晨甚至都无法想象他不在的时候，沈绾瑶还会对历璟琛如何关心。
如果说这些都不足以成为最终的证据。
那沈绾瑶下意识的解释就是最直观的表现，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想法设法的隐瞒自己，这就是在掩饰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刚才下意识的垂眸都是她心虚的表现。
这些反应无一不是刺痛了凌晨的心脏，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已经对历璟琛多出了那么多的感情。
这一刻，凌晨前所未有的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如果当时没有那么轻易的答应两人单独出差，是不是就不会造成现在的这幅局面？
凌晨的眸底染上了浓厚的悔恨，明明在s市的时候，她还对历璟琛避之不及，哪怕是遇到了也只会冷眼相待。
现如今看着她这幅样子，凌晨的心中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