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面露不悦，眼风凌冽的扫了一眼凌哲，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凌哲像被人突然攥住了喉咙，张着嘴巴却也不敢再继续出声，剩下的话卡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脸色涨得通红。
他猛然间想起了从监狱里离开时，母亲最后那个绝望的眼神。
他好不容易才从监狱里爬出来，不想再落得个跟母亲一样的下场。
凌晨嘲讽的眼神再次掠过，凌哲只觉的脸颊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般火辣辣的，却不敢在凌晨面前造次。
凌晨临走前冷冷的扫了眼父子两人，凌哲憋屈又难受，却连句话都不敢说。
可是凌晨前脚才刚走出病房门没多久，凌哲便继续死性不改的跟凌父告状。
“爸，你看看他现在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简直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你都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看待我们的！”
凌哲说的声泪俱下，可此时正心事重重的凌父身心俱疲，任凭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在身边说个不停，他也只管闭目养神，似乎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有三个儿子，现如今却变落得了这个下场，唯一一个留在身边的儿子还如此不成气候。
自己现在还躺在病**，凌哲不仅丝毫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反而不依不饶的缠着自己，为他讨说法。
许久，他终于开口：“小哲，我现在累了，想要休息会，有什么事情等我醒来再说，你就先出去吧。”
凌哲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以后的日子还要靠着他赖以生存，说到底也不好太过分。
——
从医院离开后，凌晨径直开车来到了沈绾瑶的婚纱店，还未进门，就透过玻璃窗看到正在和客人讨论婚纱细节的沈绾瑶，她的侧脸微微渡着暖光，眉目温柔，看上去是那样美好。
他一时恍惚，竟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正欲打开车门的手也停滞了下来，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
思绪瞬间被扯远，拉回到了好几年前，他第一次见到沈绾瑶的时候。
当时她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狼狈不堪，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还能活下去的迹象，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所有人都以为她没救了。
可最终，她却凭一己之力推翻了所有人的看法。
最初的时候她连拄拐杖都没有办法正常走路，却迫切的希望重新站起来。
他找人给她装上了假肢，可不管是多先进的技术都无法做到彻底代替原来的腿，总会不合适。
因为常年练习舞蹈，她的小腿已经很厚的肌肉，经过多次的敲断重接。
磨合期的时候假肢会比寻常人更加的痛苦，他多少次都看到了她眼里的痛苦。
可是她拖着那条断腿不管摔倒多少次，依旧坚持着站起来。
纵使她曾经丧失过活下去的希望，可最终她还是坚韧不拔的活了下来。
在凌晨的眼里最让人欣赏的不是她的外貌和才华，而是她身上那股不服输的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