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地听到了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凌母旋即披上刺绣睡袍，下楼前往客厅。
啪嗒一下。
突如其来打开的明亮灯光驱散了一室冷清，同时令蹑手蹑脚进来的凌丹心下一紧，差点惊呼出声。
紧接着，一抬眸，便望见了母亲的身影正站在楼梯上，凝眉看着自己。
“妈……你怎么来了？”盯着凌母冷若冰霜的眼神，凌丹也有些慌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住，生怕被她察觉出异样。
知女莫如母，凌丹的失措模样被凌母一眼看穿，她仔细一嗅，便闻到了女儿身上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显然，这是刚从医院里出来。
她冷嗤一声，厉声道：“这么晚才回来，你刚刚去哪儿了？”
凌丹再怎么天真都清楚母亲与凌晨的关系岌岌可危，若是现在告诉她自己去看望了凌晨，那她定会更加生气。
沉默了半晌，她神色微变，娇软的嗓音有些发颤：“没什么，只是出去……出去转转。”
声调越说越轻，凌丹垂着头，根本不敢看凌母的眼色，她深吸了一口气，愈发不安，可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更加让凌母确认了内心的答案。
一瞬间，凌母气不打一处来，心底涌起的一股浓浓的怒意从头到脚蔓延开，惹得她几乎支撑不住。她按了按自己的眉角，睁开眼，毫不犹豫地怒斥：“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废物？天真得居然会去找凌晨那个小兔崽子！”
原来，不争不抢在母亲眼里就是废物与窝囊的行为！
想到这，凌丹只觉讽刺至极，她眼眸里划过一道落寞，气呼呼的质问：“在你的眼里我永远只是工具是吗？这些年来你有真正关心过我吗？你只关心凌家的产业和如何算计大哥！他明明已经深受重伤，可您还是整日想着如何争夺家产。”
她并不想流泪，可当凌丹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意，条件反射地说出了憋在心里多年的想法，继而，眼圈也开始红了。
凌母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女儿居然会反驳自己的话，毕竟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忤逆过自己。
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兄妹啊！
这辈子凌母都不甘心，不甘心出生于一个小户人家，不甘心自己的孩子进不了凌宅，现在她不甘心儿子管理不了公司。
既然先前自己所有的不甘心都得以实现，那她现在只想把最后的愿望实现。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会小瞧她和她的孩子。
凌母喉头一阵酸楚，强忍住哽咽，再次呵斥：“若是没有我你现在有这样的好日子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话音刚落，凌丹面露讥诮，是为了他们好，还是为了一己之私，这点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她咽回涌上喉头的酸涩难受，崩溃的问道：“妈，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