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常常跟我说,人都是活在命数里,人可以去拼去搏,唯独躲不过该有的劫难,好的坏的我们都必须心怀感激的去接受。”
肖建国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看着儿子拿着手帕给他擦拭,“你不怪我?没了钱,你学校里的同学怎么看你?”
“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咱么家是干什么的,我在北京跟着柳棉投资了一些生意。”
父子俩第一次深情的相拥,无言中将往事和芥蒂和解,也许有些东西只有在患难中看清楚。
柳棉养好了伤,准备回京,她和赵景怀早就商定好的结婚照应该提上日程了,然而赵景怀却被临时叫走,说是吴老师要去南方做调研,需要赵景怀跟着,柳棉当然是真心支持赵景怀的工作,即便心里有些失落,嘴上仍旧说的是保重等你的话。
学校和工作充斥着柳棉的整个生活,偶然再跟赵景怀通通电话,她以为日子就可以这么过去了。
“喂,您好。”
“请问是柳棉女士么,我们是三亚中心医院的,请问赵景怀是您的亲人么,他出了车祸,现在情况很危急。”
柳棉放下电话直奔机场,价钱未看一眼,买了最后一张头等舱直奔海南医院。
一路上,她的心都是漂浮在冰面上,这股阴冷,从心底蔓延到四肢,麻木,愤怒,惧怕,惊恐,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心里的感觉,只知道要尽快赶到医院去,尽快赶到赵景怀的身边去。
下了飞机接机的竟然是谢雨墨,她对着柳棉的脸色依旧是臭烘烘的,“现在才来,属蜗牛的么?”
柳棉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的就往外头走,谢雨墨小跑追在柳棉的身后,一面跑一面嘟囔,“你是不是赶着要去投胎。”抢了她的行李箱,等候的面包车就在机场门口。
“赵景怀怎么样?”柳棉坐到车上,身子僵硬,每一块皮肉都绷得紧紧的。
谢雨墨冷淡的扫了一眼,喉咙发出一声冷哼,别过头,将手机按键按的滴滴直响。
司机应该也是吴老师的学生,从后视镜中扫了一眼柳棉焦灼不能自己的脸色,轻柔地解释道,“柳棉小姐你别急,刚刚医院传来简讯说,景怀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柳棉点点头,可心里面仍旧止不住的担忧。
车子打开,所停的位置,竟然是一个酒店,柳棉愣住了,“我们不是要去海南中心医院?”
谢雨墨不耐烦地一巴掌将柳棉推下车去,“让你下去就赶紧下去,怎么那么磨蹭,不想见他就滚回去。”
司机下了车,是个帅气高大的男生,“雨墨。”他呵斥谢雨墨一声,然后看着柳棉解释,“是这样的,中心医院人满为患,只能临时安置在此处修养,刚刚传来简讯说腿部骨折,身上也大面积的擦伤,所以不需要住院。”
柳棉皱起眉头,刚要开口,被谢雨墨抢先答道,“吴老师作为多年的临床医师,他信不过别人,想亲自照看赵景怀,你不愿意看就回去,没人强迫你。”
男生生气了,怒斥,“谢雨墨,你少说两句。”
谢雨墨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抱着胸,快步走进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