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丽从口袋里拿出来的钱,零零碎碎的凑在一起,厚厚的一沓,粗略的估计,应该还没有一千,能在陈梅香的眼皮子底下攒钱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看来梁红霞的出现只是田秀丽坚定离婚的导火索,积怨不是一两天行成的。
“不用。”柳棉将田秀丽的钱推了回去。
田秀丽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没用,我应该一早就听你的。”这番说辞说出口,柳棉就知道田秀丽马上就又要哭了,李翠莲悄悄对着柳棉摆摆手,她自己则带着田秀丽回房间好生安慰去了。
翌日,柳棉接到梁红霞的电话之后,直接给吴英雄打了过去,这场戏需要每个角色都安排的恰到好处才能完成。
梁红霞也是个演戏高手,她带着吴英雄到了柳家之后,立刻声泪俱下,“更生,你生的那个女儿真是好狠的心啊,若不是我碰到了我的老同学,我也不能知道,柳棉她要告咱们。”
柳更生冷哼一声,并不在意,柳棉经常报警抓他,都已经麻木的习以为常了,“告就告吧,我就不信法官是睁眼瞎,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她请人偷偷的调查我们,我都说了让你跟我结婚,你非是不听,咱们这样同居是违法的,是要坐牢的。”梁红霞慌乱的流下眼泪,拳头一下轻一下重的落在柳更生的后背上,“都怪你,都怪你,等柳棉告成了,我们都要坐牢。”
柳更生脸色有些白了,却仍旧嘴硬的坚持不相信,“别信那个小兔崽子的鬼话,她上多了学,就学会怎么骗人了!”
柳棉每次都是说服教育,最多拘役两三天,进去就出来,一点也不害怕。
梁红霞见他不为所动,十分着急,一把将吴英雄拽过去,“你,你来说。”
柳更生不悦的瞪着吴英雄,“这人谁啊?”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做律师的老同学,柳棉就是找他做的法律咨询,不然我从什么地方知道的?”梁红霞着急的说完,推了一把吴英雄,“你快跟我男人说说,柳棉是不是要告我们。”
“我的当事人的确是这个意思。”
“放屁,我是他爸爸,告我,怎么告我?”柳更生牛逼哄哄的又开始要着耍无赖了,一把将梁红霞拽过去,“我告诉你不用怕,哪有什么,什么婚罪,都是骗人的。”
“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五十六条规定,已婚人士与人结婚者,判有期徒刑两年以下,你若是不相信我,也可以去咨询别的律师,你们已经触犯了刑法。”
柳更生愣愣的,“等会儿,你刚刚说已婚者跟别人结婚,我没跟她领证啊,这不算结婚,不能算是冲昏吧?”
“你们已经发生同居行为且在半年以上,足够有证据判定你们属于重婚罪。”不论柳更生说什么,吴英雄总是有理有据的反驳。
柳更生的脸色白的不能再白了,他慌乱的从口袋里摸出烟叶子,拈了许久才成烟卷,放进嘴里咬着,并没有马上点着,“那照你这么说,我们俩就必须得去坐牢了?”
“按道理说,就是这么回事儿。”
柳更生深吸一口气,一把扯下嘴里的烟卷,扔到地上,用鞋底碾碎之后,一把抓了梁红霞的手,“走吧,咱们逃吧。”
梁红霞一把甩开了柳更生的手,“逃到哪里去?我们家就在这,还能逃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