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丽低着头没应声,柳棉轻轻地嗯了一声,李翠莲便匆匆地走了。
等她走了之后,田秀丽爬上一旁的穿上,盖上大被子,一言不发,柳棉自我反省了一下,方才和李翠莲你一我一语的说话是有点硬了,田秀丽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这种人最是敏感,别人无心的一句话往往能深深的砍他们一刀。
柳棉艰难的转过身去,“妈?”
良久,屋子里寂静的只能听到屋子外头的风声。
“妈?”柳棉喊了几次,田秀丽都没应声,柳棉便费力的捂着伤口往床下蹭,医院地床年头久了,柳棉动作稍微大,噪音就响的烦人。
田秀丽一下子窜到地上,光着脚,跳到柳棉的床边,一把将柳棉按回**。“你要干什么?”她皱着眉头,眼睛依旧是又红又肿的。
柳棉仰着头盯着田秀丽的脸,“你不是不搭理我么?”
田秀丽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手腕子立即被柳棉拉住,“方才的话是我思虑不周,让你不高兴了,我跟你道歉,但如果重来一次的话,我仍旧会替赵景怀说,他不是那种人,是源于我对他的了解和信任。”
“可那姑娘你也瞧见了,她有多好,是咱们能比得上么?”田秀丽的恐慌源自于骨子里的自卑,“我们是什么家庭,你看她穿的一双小牛皮鞋怕是够你姥姥咱们娘三一个月的口粮了,我知道爱情让你冲昏了头脑,可人是最现实的,尤其是男人。”
田秀丽难得声嘶力竭的与柳棉辩证,让她惊愕说不出话来,寒冬腊月,水泥地上冰的厉害,田秀丽还光着脚,直接一屁股坐到柳棉**,还将脚丫子塞进被窝里,挨着柳棉的大腿,冰的她直打哆嗦,可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
“妈,你跟我生气呢?”
田秀丽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柳棉,“我怎么就不能生气了?我虽然不如你姥姥照顾你周全,可我毕竟忍受十月坏孩子的辛苦把你生下来,没有一天不管你吧?”
柳棉低下头,田秀丽虽然失职,但毕竟不像柳更生,她没有放弃,更没有践踏一个母亲的名誉。
“我知道我没文化,也赚不了什么大钱,但我依然会为我的闺女着想,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现实的,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忍气吞声,被你奶奶为难,被你爹毒打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你有个家,你爹虽然不那么好,赚的钱都花在家里了,也不出去嫖,也不出去赌,我有啥不知足的。”
田秀丽说着说着,又开始委屈的哭了起来。
柳棉叹了口气,拉着田秀丽的手指头,轻轻地揉搓,“妈,柳更生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比对,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田秀丽的手一下子从柳棉的手里挣脱出去,她赤着脚跳下地去。
每次柳棉与她说起处理与柳更生之间的情感问题,田秀丽就冷着脸逃避,每次都是。
柳棉不清楚,她究竟想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