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也没啥,听说他们现在离咱们不远。”周兴自作聪明,笑的一脸得意。
柳棉也不知道自己为啥突然这么大的火气,她闭上眼睛,避免一时火大口不择言的伤害。
“她周叔,你紧着回去吧,这有我呢?”田秀丽也看出了柳棉不高兴,一面说着将周兴给赶了出去。
等她回来,至于为什么柳棉不高兴,她也没问,这么多日子相处,田秀丽早就看的明白,她这个女儿心里有主意,尽管旁人说的天花乱坠,她也会按照她的想法做。
田秀丽自认为无能,管不了索性就任由她去吧,毕竟李翠莲一再强调,她的棉棉是万里挑一的好孩子。
下午的时候,医生过来说柳棉的病是阑尾炎,拖得时间太久,阑尾穿孔,若是一般人早就疼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这会儿他看柳棉的眼神都变了,带着一丝探究和敬佩。“明天安排了手术,手术前断水断食,好好休息,只是一个小手术不必有心理负担。”
柳棉面不改色的点点头,镇定自若的与医生道谢,转头一看,田秀丽眉头急促,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柳棉惊愕的问她,“妈,你这是咋了?”
“你说说要在肚子上开刀,那能是小手术么,妈光是听着就腿肚子发软,妈害怕啊。”
柳棉抿唇笑笑,“没事儿,我不怕,医生会给上麻药,一点不会疼。”
田秀丽点点头,倒是不敢再说些什么可怕的话来,她也怕自己影响了柳棉的情绪,索性一言不发的找点事儿做,从家就开始织的毛衣已经织了一半,一眼能看出是一件深蓝色的男士毛衣。
柳棉扫了一眼,就知道肯定是给柳更生做的,“你嘴角是刚刚被他打得?”
“他喝多了。”田秀丽说起这话的时候,脸色平静,这种事儿她这么多年见得多了,从刚开始的惧怕,到现在的麻木,也知道他酒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熬到酒醒就好了。
“心里可以接受,但是身体皮肉依旧会疼,也许下一个会是风趣幽默知冷知热的。”
田秀丽将毛衣扔到**,愠怒,“柳棉你越来越不像样子,这是什么话,是你该说的话么?”
“我和姥姥都不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目无尊长,不尊老,不哎呦,对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妻子没有半点体贴,这样的男人就是用来当腌咸菜的石头我都嫌弃他臭。”
田秀丽的一个巴掌扇过去,两个人都愣了,良久的寂静之后,田秀丽夺门而出,正巧与一个高大的身影相撞。
赵景怀回来了!
田秀丽扫了他一眼,捂着脸匆匆地跑了出去。
赵景怀愣在门口片刻,一手拎着兜子,探头张望了一眼,见柳棉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半边脸发红,是明显得手掌印。
“你妈打你了?”他快走两步,到柳棉跟前去,刚伸出手,碰触她的脸颊,柳棉的身躯犹如触电一般哆嗦了一下,缓缓的转过头。
眼前的赵景怀,黑了,瘦了,下巴上胡子拉碴的,好似刚从哪个穷乡僻壤逃荒出来的野人,柳棉伸出手,摸了摸他杂乱的头发。
“你从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