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肖家突然取消饭店的订单,李阿姨哪里能不多想,想当初,肖建国带着肖磊还在柳棉家吃过年夜饭,喝的大醉,今时倒是日渐疏远了去。
“正好,我从首都带回来些礼物,等明日就去肖家拜访,顺便看看肖磊。”
李阿姨仍旧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和肖磊当真没闹矛盾?”
柳棉失笑的摇摇头,她总觉得十分怪异,这次回来之后,似乎全家人都有意瞒着她。
到底瞒着她些什么呢?
“柳棉在么?”赵景怀清润柔和的声音从前面传进来,不过人并没有马上到后院来,听着前面传来的笑声,柳棉飞快的将碗里剩下的饭一口气吃干净。
走到前堂去,在田秀丽的对面看到了赵母,赵母一改往日的敌对,柔和而慈爱的笑着,更是和和气气的向柳棉招了招手,等她走过去,开门见山的问,“听说你们几个孩子在饭店,把你和景怀的订婚宴给办了?”
没有父母见证和祝福,柳棉总觉得不太好,所以她并没有点头承认。
赵母却一反常态的拉起柳棉的手,“我以前过于坚持自我的想法,你们去首都的这些日子,我仔细的想了想,这些事儿我应该尊重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和决定。”她说着瞥了一眼赵景怀,然后将手腕上翠绿的镯子撸下来,推到柳棉的手腕上去,有些大了。
“你也太瘦了,女子还是丰盈好些。”赵母捂住嘴咳嗽了两声,立即拿出帕子飞快的擦过嘴,“你有时间能跟我单独的说几句话么?”
柳棉看着赵景怀点点头,她跟着赵母的身后走出店门,从后面看,那原本修身的衬衣,突然之间似乎变得肥硕了许多,尤其是当一阵风吹过,赵母身上皮包骨头,好似一阵风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刮走似的。
“阿姨,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赵母飞快的扫了一眼店里,见赵景怀正和李翠莲说话,“你们家里人对景怀真好,可笑的是,我起初以为是怜悯和可怜。”她痛苦的咳嗽起来,柳棉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帮她拍抚了一下后背,见她没有反对和抗拒,才放心的帮她轻轻地拍抚起来。
这次柳棉清晰的看到帕子上,猩红的血。
“阿姨你?”柳棉惊愕的捂住嘴。
第一印象里,赵母刻薄而又尖锐的模样轰然倒地,她不可置信的抓着赵母冰凉的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赵叔叔知道么?”
“他们都知道我是假生病威逼利诱重新回来的。”赵母唇边露出苦笑,大概从一开始,她自己也不曾预料,假的会变成真的吧。
赵母轻轻地拍了柳棉的手,“我给景怀留了一笔钱,虽然我经营生意失败,但这笔钱从我出去开始,一分一毛的帮他攒下,就算风餐露宿,这么多年都没有停下来过,因为我知道,我去追求自己的路上,最对不起的就是他。
当年他还那么小,当别的孩子还在母亲的怀里玩闹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妈妈的陪伴,当我悔悟自己太自私的时候。
随着赵母咳嗽声越来越厉害,赵景怀闻声走出来,“我给你诊脉。”他去拉赵母的手,被她灵活的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