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敲了半天,从旁边的邻居家才探出一个打量的脑袋,神情戒备的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想问问看,能不能搭他们的车回城?”柳棉解释道。
“别敲了,没人,他们家本来是工地上包工程的,拖欠工人的工资,被要债的人打怕了,躲到外地去了。”
柳棉心里头别提多失望了,在邻居关门之前,连忙的追问,“那您知道,咱们这里谁家还有车能带我们回城么?我愿意出路费。”
那人精明的眼睛转了一圈,“你等等,我去给我表弟打个电话问问,要是成,我就让他来,不远,就在山脚下那户。”说着一下子就将头缩了回去,门也关上插好。
谢安禹眉头紧皱,“这人看上去古怪的很。”
隔着薄薄的院墙,传来孩子哭闹的声响,柳棉叹了口气,想来定是先去哄孩子去了,估计要等上很久,然而不过一会儿,那人重新露面,“我表弟不能来。”说完,连忙关了门,就躲回屋子里去了。
柳棉和谢安禹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十分无奈的回了老婆婆的屋子里,她做了一锅的西红柿鸡蛋的疙瘩汤,盛了三碗摆放好,看了柳棉二人一眼,也没有说话,等他们自己走过来,自己坐下来吃的时候更没有说话。
等二人吃完了,“没有车吧?”老婆婆一面收拾碗筷,一面问,她扫了一眼柳棉两人的神色,不等两人回答,面上已经浮现出了然的笑意,好似这一切早就在预料之中。
谢安禹有些恼火,“婆婆,既然您知道对面的张海家跑路了,为何还让我们去?”
“不去就不会死心,这世上的许多事儿不都是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谢安禹嘴唇紧抿,看了看柳棉,神色复杂的垂下头。
“婆婆,张海家隔壁住的是什么人啊?”
“是,是王家的婆婆,年初的时候都死了,院子一直空着,哪里住人?”
谢安禹立即说道,“婆婆你又在耍人了,我们刚刚去找张海家的时候,明明就见着人了,是个年轻的妇人,长发,长脸,眉毛稀疏,小眼,塌鼻,薄嘴唇。”
老婆婆诧异的看向谢安禹,问。“你们真看见有人住进去了?”见谢安禹点了头,又看柳棉也跟着点了头。
老婆婆拿着湿漉漉的抹布坐下来,脸色疑惑而又古怪,“不对啊,那王老婆子早年丈夫就去世了,尔后白发人送黑发人,没听说她有闺女啊,当初丧事儿还是大队组织着大伙儿一块掏钱办的。”
“许是被人鸠占鹊巢了呗。”听说农村也有这样的事儿发生过,许久不见人住的房子,被有心人侦查许久借住多年之后,便占为己有。
“那怎么可能,我在这都住了这么多年了,要是有人住着,进进出出的,我咋就看不见?”老婆婆一脸的不相信,仍旧一口坚持,肯定无人住。
“那院子里还有孩子,我还能骗你不成?”谢安禹也急了,站起身来手舞足蹈的解释着。
“那,那就怪了,这几日晚上夜夜有娃娃哭,我还以为是山上的狸猫呢。”老婆婆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桌椅板凳通通收拾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