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典型欺软怕硬,见女孩一个人势单力薄,将就着发泄一下心底的怒火。
却没想到女孩也不是怕事儿的,将包扔在座位上,也跟着站了起来,身高接近一米八,虽然看着纤瘦,那女人不过才到姑娘的胸口。
女人捂住眼睛,“哎呀,俺这眼里咋忽然进了飞虫儿?”说着,就装模作样的对着窗户的玻璃摆弄着。
姑娘冷哼一声,弯腰将被女人扔在地上的发卡给捡了起来,拍干净了上面的尘土才递给柳棉,“给。”
柳棉迟疑了一下,那姑娘又拿了手纸出来,狠狠的擦了两下,“这发卡这么好看,你不要就给我吧?”
赵景怀点点头,“那就送给你吧。”他说完转头看向柳棉,贴近她的耳朵,小声地说道,“等下了车,我带你去再去挑。”
饶是声音很轻,旁边的女人一清二楚的听了去,当即嚷嚷着,“咦,恁们说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不劳而获伸手要东西,还等会儿下车再买,俺身上是有跳蚤不成?”
她一个人抱着孩子,嘀咕着,嘟囔着,柳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这种人就是越理她,她就越跟你较劲。
柳棉看向对面坐着的学生,“真是谢谢你们了。”
姑娘晃了晃手里的发卡,“有偿服务。”说完,从包里拿出个随身听来,往耳朵里塞了耳机,躲在嘈杂的车厢里沉浸一个人的世界去了。
学生倒是很不好意思,向着柳棉伸出手,注意到手心里的手汗,慌慌张张的在裤子上反复的蹭了两下,“我是医科大的学生,见你们年岁不大,应该是要去首都看学校的吧?”
赵景怀伸手握了一下,摇摇头,“我们是去走亲戚的。”
学生推了一下眼睛,尴尬地笑笑,便无话了,但途中柳棉总觉得有异样的目光盯着她看,弄的她浑身不舒服,便越发的贴近赵景怀。
虽然很闷很热,赵景怀仍旧十分享受柳棉的主动,“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站了。”赵景怀的手从柳棉的额头上拂过,他的手很干,轻轻地就将柳棉头上的汗湿带走。
学生也顾及不得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柳棉皱着眉,回视过去,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无礼,尴尬的冲着她笑笑,却是再没有偷看了。
柳棉也便松了口气,火车轰鸣中不知道过了几站,天色渐渐暗了,女人枕着行李睡着了,呼噜声大作,那调皮的孩子爬到椅子背上去,抓了柳棉头发,瞧着她皱眉从梦中醒来,咯咯的大笑。
事不再三,柳棉自诩并不是个脾气好的人,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连带着身旁打瞌睡的赵景怀也跟着醒来,见柳棉和一个倒霉孩子对视,哭笑不得,拉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坐回来,揉了揉被熊孩子抓的皱皱巴巴的头发,轻轻地吹了口气,“哥哥给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他轻柔地声音,好似在哄不懂事的小孩儿,柳棉哭笑不得,本来一肚子的火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你是在为以后养女儿训练自己?”
赵景怀顿了一下,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若是照你如此说,日后咱们就生个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