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被子早就旧了,是该弹弹了。”说着杵着小拐棍就往屋子里去,“你们等会儿,我让我儿媳妇准备准备。”
杨伟民搓着手,不好意思的看着柳棉笑笑,“他们家老太太记性不太好的。”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走了出来,维维气喘的在门口站定,东张西望的看了好一会儿,眉头紧蹙,“不是说来弹棉花的了?走了。”这才看见杨伟民,“你不跟二丫他们山上砍柴去,干啥来了?”
“他们说是要来找我吴九叔谈生意。”
女人伸脖子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赵景怀和柳棉,看两人穿着讲究,气质不俗,但就是太年轻了,她挠着脖子,“杨老幺,你带来的这俩人不能是骗子吧,村南头的你张叔差点让人把裤子都给骗没了!”
杨伟民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能带骗子来么,你放心吧,他们都是好人。”这话说得声音很大,即便是站在身后三步之遥的柳棉和赵景怀也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相视一笑。
赵景怀走上前来,“我父亲是二十多年的老中医,准备大规模的收金银花,虽然很急,但是对品质要求很高。”
女人挺的一愣一愣的,盯着赵景怀正经八本的看了好一会儿,“我们家从我公公在的时候就开始种金银花了,别的不敢保证,这金银花的质量一定是方圆十里之内最好的。”
“这个需要看过才能知道。”
女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你们这么远过来也不容易,先进屋喝杯水,我让我小儿子去喊他爸回来。”
“我九叔干啥去了,听说北边赵家洼有集,赶集去了不???”
“哪是呀。”女人瞥了一眼柳棉二人,忽而压低了声音说道,“最近种的药材都在闹蚜虫,你九叔打药去了,等会儿,你给得帮着说说好话,你不知道这一年你九叔的头发都白了一层,一把一把的掉。”
杨伟民嘟囔道,“我九叔的那头不是两年前就开始秃顶了么???”
柳棉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女人抬起手肘拱了一下杨伟民,“你这孩子也忒实诚了。”将三人安排在炕上坐着,她则是跑到院子里给俩人接水去了,水是直接从压水井压出来的,生水就直接的被端上去给柳棉和赵景怀送了过来。
赵景怀道过谢,抿了一口,顺带着将柳棉手里的杯子一并收了下来,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了。
四人面对面坐着,相视无话,女人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已经让我小儿子去喊我男人去了,等一会儿就该回来了,你们不着急吧。”说着,女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两只手在腰两侧蹭了蹭,“对了,今儿刚摘了些野草莓,那玩意儿酸甜可好吃了,你们城里人没吃过吧。”
野草莓就是一种粉嫩,相似与草莓,外表却布满了浅色容貌的小果子,鲜嫩多汁,酸味为主。
柳棉瞧着满满的小半盆,分外的惊奇,毕竟这东西是野生的,能摘来这么多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