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瞪眼质问,“李阿姨三令五申的说过不许他再去,你咋还敢让他去?”
赵景怀劝解道,“他不过也是听人指使,周叔自己的事儿总不能让别人承担去吧?”
柳棉深思,犹豫这事儿要不要给李阿姨说,这几日她手肿脚肿,睡觉也睡不踏实,人也明显比平日敏感,想来听了这事儿,恨不得要亲自找人回来的。
柳棉思虑再三,决定亲自去将周兴找回来,赵景怀陪同前往。
这个水塘在柳棉家附近五百米不远,挨着山脚,不大,但是很深,水底应该长了许多错综复杂的水草,缠人的很,前两日刚出了人命,旁边特意立了指示牌,水深禁止垂钓。
两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有人高声呼喊,“不好了,有人掉水里了。”
水塘旁边是个集市,天头越来越长,集市散的也晚,柳棉二人到的时候,还有多半小贩未曾离去,她听人喊声,顿时急了,跟随众人跑到水边,只见一个男人在水中不断地挣扎,面色涨的通红,眼睛凹凸,已然有人跳入水下。
离岸边不近,那人挣扎的水花四溅,不能确认究竟是不是周兴,柳棉也不谙水性,急的在岸边团团转,一回头,赵景怀正在拖鞋,柳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拦他,紧张的问,“你要做什么???”
“那人溺水了,看他浮潜上下,脚上很可能被水草纠缠,我去看看。”
柳棉仍旧不放心,担忧的按住他的手腕,“若是水底下有水猴子呢???”
赵景怀失笑,伸手揉了揉柳棉的发,转眼整齐光滑的头顶,变得毛毛躁躁的。
“傻瓜,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哪里真的会有,我下去一会儿就上来。”说着,便脱了外衣,鲤鱼似的,一跃潜入水中。
赵景怀入了水,直接沉到水底去,许久不见露头,岸上有人担忧的嘀咕,“方才跳下水的小伙儿不会是出事了吧?都说咱们这水塘底下住着水猴子一家呢??”
“可怜那小伙子生的俊,正是大好时光。”
听着他们三言两语的嘀咕,柳棉心头七上八下的,极度的不安稳,她踱步更加的频繁,满心的忧虑全然写在了脸上。
忽然,一个头从水底下冒出来,便是赵景怀了,他搂着那男人的脖子,奋力的向岸边游,之前下去的几个男人也就陆陆续续的战战兢兢的上来。
柳棉摸遍全身上下,才找出一方巴掌大的帕子,见赵景怀费力的爬上来,连忙拿着帕子过去擦,但是赵景怀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她瞧着他结实的肌肉,脸颊不由得烧红,低了头,将帕子递了过去,良久没有人接,等她抬起头来,赵景怀已然穿好了衣裳。
“你?”
赵景怀露齿一笑,接过了帕子,大概的将头发擦拭一遍,鬓角仍旧有水珠低落。
柳棉攥起袖子,快速的帮他擦拭,这个天虽然渐渐暖和了许多,但是乍一从水中上来,尤其是被冷风一吹,很容易感冒。
“谁有电话,打给医院。”
“不,我有车,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