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狐疑,什么问题,他从头到尾只问了她喜不喜欢他的送的耳环,她也如实回答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赵景怀无奈的笑了,指头点在她额头上,舍不得用力,然后摊开在她头顶上,故意将她头发揉乱,尔后靠近些,“我走前,和你问过,你避而不答,现在想清楚了么?”
柳棉眼眸低垂,不语。
赵景怀背着手在台阶上走了两步,一抬手,就摸到了一旁柳树的枝桠,垂下的树枝上已经开始发了嫩芽,不过轻轻地拈了一下,嫩绿的柳芽就落在了手心上。
身后,寂静许久,不见回声,他转身去看她,柳棉竟然懒洋洋的坐在门槛上,倚着墙,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
赵景怀定定地瞧她片刻,不禁失笑,正巧一阵风刮过,带着迎春花的幽香,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万物复苏的季节,动物们都积极起来了。”
一只黄白相间的蝴蝶在眼前翻飞而过,轻飘飘的落在柳棉的发间,一人一蝶宛若一副宁静的水墨画。
赵景怀站在树下,看她。
柳棉忽而捂着鼻子打个喷嚏,揉着惺忪的睡眼,抬眼望见赵景怀的时候,好似初见,“你咋还在这?”
赵景怀便上前两步去,在她面前蹲下来,指头轻轻地在她鼻头上刮过去,“到底是你一夜未睡?还是我彻夜未眠呢?”
柳棉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方才睡的迷糊一下子竟然忘了,赵景怀一大清早的就过来给她送来了礼物,她搓了搓手,“那你赶紧歇息去吧,何必站在这吹风?”
柳棉的鼻头红红的,病去如抽丝,养了个把月竟然也不见好的利索,赵景怀瞧着她点点头,痛快的回了屋子。
田秀丽捧着个大盆,里面盛着些韭菜之类的,望了一眼赵家刚刚关上的门,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还在坐在门框上晃**着拖鞋的柳棉,“大冷天,露着脚脖子,早晚得落下病,老的时候胳膊腿哪不得疼。”
柳棉撇了撇嘴,没应声,田秀丽也就没了话,迎来过往的都是熟客,过来过去的少不得打个招呼攀谈几句,柳棉浑身酸软,提不起精神来,笑了一会儿,脸皮发僵的厉害,与田秀丽打了招呼便回屋躺着去了。
她刚进门不多会儿,院子里叮呤咣啷的一阵闹,听着周兴大嗓门唱着好日子,柳棉脑壳儿疼的厉害,扯了被子蒙了头,门被敲的咚咚的响。
柳棉不情不愿的开了门,不曾想根本不是周兴,而是赵景怀,他手里提着两个纸包,送了进来,“你的风寒迟迟不好,我琢磨着药不对症,外人哪有我了解你。”
柳棉的心都漏了半拍,还以为这人非要追着她问那问题的答案呢,原来是送药的,伸手接了药,那人的大手也随之覆盖在她手背上,揉了揉,“手脚寒凉,早知道我父亲给你的古法黑糖肯定没好好吃。”
柳棉窘迫的想将手缩回来,奈何被抓的太紧,她咬着下唇,微微的叹了口气,那黑糖里有股药的苦味,她不喜欢,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起来才喝一喝,那一小包这两年多都没喝完。
赵景怀又指着底下的一包,“那里面是给我重新配的暖身丸子,你且按时吃着,三天的量,吃完了,我再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