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棉急匆匆的往外头走,巷子口的地面已经被积雪覆盖,她心里惴惴不安,没留心脚下,踩了个坑,直挺挺的就朝着前面摔了下去,雪越下越大,街上往来不见人。
柳棉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脚腕子一阵刺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打量一圈周围,连过路的出租车都不多见,望着仍旧望不见的站牌,柳棉狠狠的掐了一下手腕子,一步,一步艰难的走。
天寒地冻,柳棉走的十分痛苦,几乎每走十几步,便要扶着墙稍作歇息,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刚刚的崴的那一下。
忽然,大手从身后伸过来,按在柳棉的肩头。
随着惊讶地一声痛呼,柳棉猛的转过身来,脚上没力气,一下子就向身后躺去,幸好,在落地之前,被人及时的拉了回来。
柳棉拍着疯狂跳动着的似乎要从胸口跳出去的心脏,小口小口的呼吸,抬头看来人的打扮愣了。
赵景怀带了帽子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正解下脖子上的围脖罩在柳棉的脖子上,向上一拉,瞬间遮住了半张脸,“雪下这么大,你做什么去?”
柳棉叹了口气,“程厂长来电话说厂子出事儿了,我得过去看看。”
面包厂现在这个时候就是保值,出了事儿,资产遭受贬值,便不好脱手了。
“你做什么去?”柳棉看赵景怀两只手空空****,也没有推着那辆自行车。
赵景怀搓了搓手,将手用力的塞进口袋里,“我去前面的商店看看。”
柳棉点点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儿,心里不好的嘀咕着,“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雪花若鹅毛,落在柳棉的头顶,转瞬覆盖一片,柳棉只感觉头顶一片冰寒,小碎步跺来跺去,“这么冷的天,回家猫着去吧,等天儿好了再去也不迟。”
她说着摆摆手,便是要赶去面包厂,赵景怀紧随其后,到柳棉面前蹲下来,“你脚上不舒服不好走,来,我背你。”
不提还好,一想起来,脚腕子一阵刺痛,柳棉咬了咬牙,“没事儿。”
赵景怀不管她说什么,直接将人背起来,两人走了两条街,才打到一辆司机正准备回家吃饭的出租车。
司机师傅是个格外热情的人,“这么大的雪天,你们俩还出去约会啊?”
车子里打了暖风,除了气味有些不好闻,比冰天雪地的外面舒服了许多,赵景怀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柳棉,静默的点点头。“师傅,雪天开车不易,安全第一。”
师傅嘿嘿的一笑,“我这技术可是在部队练出来的,再险峻的山路我都不在话下,这点雪算的了什么?”
话音未落,一个急刹车,神游中的柳棉身子猛的向前倾去,幸得赵景怀一直仔细的注意着她,手掌横在车座前头,柳棉就撞在了他的手心里。
那横在出租车前的白色小轿车下来一个穿着米白色及脚踝呢子大衣的女人,她走过来,气愤地拍着出租车的车窗子,“你会不会开车,不会就赶紧回家吃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