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怀桃花眼一弯,拉着柳走街串巷,绕了两条路,走到一个一对老夫妇开的小摊上,要了两碗小馄饨,天儿冷,坐在外面的摊位上更冷,柳棉打心里头拒绝。
老爷爷见着柳棉。“看孩子冻的,馄饨煮的满,爷爷先给你盛碗热汤。”汤是用大骨头吊的,香浓不咸,柳棉小口喝了一碗,果然浑身暖和起来,这时候馄饨也送了上来。
看着汤面上飘着一层厚厚的虾皮,柳棉皱了眉头,光顾着喝汤,倒是忘了和老人家说她不吃虾皮的事儿了,还没等动勺子,赵景怀已经将自己的碗送了过来。
仔细一看,他旁边的小碟子里全是虾皮,老人家见着了,刚要过来,见他又将虾皮倒进了碗里,两人也不说话,吸溜着吃着滚烫的馄饨,往来行人,无人驻足,小摊位喧闹却又寂静。
老人送了两个小烧饼,说是送的,柳棉和赵景怀是今儿的第一位客人,也是最后一位。
眼看着年节将近,天儿越发的冷了,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出来,老两口也是最后一天出摊,实在看着柳棉和赵景怀郎才女貌看的欣喜,便想起自己孙子和孙媳妇来了。
柳棉抿了抿唇,下意识想要反驳,手背上多了一只握紧的大手,话到嘴边,全变成了嘴唇向上的动力。
俩人吃了馄饨,留下钱,默默地走了,看着老两口默契的忙碌,贫苦却又能苦中作乐的模样,让柳棉心生羡慕,不禁湿润了眼眶。
赵景怀温热的大手顺势就按在她的脸上,“外面风凉。”
柳棉身子微微一僵,下一刻抓住赵景怀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松了口,见着深红色的印记,“这里我盖章了。”
赵景怀一愣。
柳棉皱着眉头,拍着赵景怀的手背大声地解释着,“你没看出厂的猪身上都印了标记?”
赵景怀微微眯起眼,十分赞同的点头,“言之有理,那你的手上是不是也得盖章。”
然而话刚出口,柳棉已经向小猴子一样窜了出去,然后在不远处做鬼脸,用口型嫌弃赵景怀,“小气鬼。”
回了家,李翠莲煮了面条,田秀丽也起了,只是懒洋洋的,头发杂乱,却没有收拾的心思,赵景怀远远的瞧了一眼,婉拒了李翠莲的邀约。
柳棉走到田秀丽旁边坐下,“跟我爸离婚吧。”
田秀丽机械的动作停下来,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然后缓缓的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柳棉,“也许快了。”
不仅是柳棉,一旁的李翠莲,刚进厨房准备吃饭的周兴都愣住了。
李翠莲狐疑的拉着田秀丽的手,“是不是柳更生那个畜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
柳更生打了田秀丽近二十年,她从没有离开的心思,不论旁人怎么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