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柳荫可是将院子里值钱的东西,丁点都没给周兴留下,这会儿子周兴又被这个沈寡妇勾搭的鬼迷心窍的,而且这个沈寡妇一肚子黑水,指不定想怎么弄周兴呢?
“你的小金库不会给人献殷勤了吧?”柳棉悄悄问周兴。
周兴脸色当即一僵,拍着大腿,“去去,你周叔又不是个愣头青,这么多年的血汗钱那是给我以后的媳妇的,虽说小沈和我现在也算是水到渠成,不过终究还是差那么点,你也甭挤兑我了,下午还说让我多去讨人家欢心,现在还来泼冷水。”
周兴将抹布摔在锅台上,田秀丽进来的时候正巧见着了,狐疑的打量了柳棉和周兴一番,“我进来看看有没有热水,老太太说身上不舒服。”
周兴指着大锅,“我弄水待会儿给你送去,进屋里去吧,老太太想你的紧。”
田秀丽笑着道谢,出门的时候,硬是将柳棉一块拽了出去,一面走,一面小声地嘀咕着,“人家毕竟是房东也是老板,现在你姥姥久病卧床,人家不仅没个言语还能对咱们多有照顾,那是天大的恩赐,你别老挤兑他。”
柳棉知道田秀丽忌讳什么,没解释,“我姥好点了么?”
田秀丽便是叹了口气,“人看着精神好点了,倒是身子骨着实的软,我看咱们去医院?”医院的药费多高,田秀丽住了一次心知肚明,问这话的时候,心里没底气,只得让自己闺女给拿个主意。
“医院也去过,做了一些检查,都说什么大毛病,但姥姥没精神,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茶饭不思的,赵景怀便说是心病所致!”
田秀丽大惊,搅着手指头,“啥?咋还有心病呢?”听柳棉这么说之后,田秀丽立即焦灼起来。
柳棉扫了一眼她旁边的筐子,便是刚刚从厨房装了些萝卜白菜的,想来是想拿回去家里给柳更生吃的,“还不是因为你。”
田秀丽更是不解,“咋还因为我了,你这孩子,定是你又糊弄我。”田秀丽埋怨的看了一眼柳棉,拎起筐子,“天儿也不早了,我要是再不回去,你奶该不高兴了。”
柳棉堵住门口,“我姥没了你可活不了,你也看见了老太太身子骨是有多软,我可是听见陈梅香中气十足,隔着个跨院都能听清楚她的咒骂,你回去照顾她,我姥咋办?”
田秀丽微恼,“那不是还有你么?你姥姥平日总是跟我裤夸奖,你有多能干,还能亏待你姥不成,真的太晚了,妈必须走了啊。”
柳棉夺过田秀丽的筐子,“她的心结就是你,这几天你都不陪着她,您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隔着院子都听见你们娘俩吵吵了,你妈想走你就让她走呗,锅里还有些炖的肉,你拿回去吧。”
李翠莲的脸色很不好,撑着拐杖艰难的走出来,指了指锅盖,两人谁也不瞅,就往回走,刚迈过厨房的门槛,就一头栽倒下去,柳棉大声的喊了周兴过来,三人匆忙跑到门口,但天色已晚,街上寂静的很。
赵景怀听着响动出来,立即推了家里的小三轮出来,让周兴将李翠莲放在车斗里,一路猛骑,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了许久。
田秀丽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可笑的是,她身旁还放着那篮子准备拿回家的萝卜白菜,柳棉冷嘲热讽道,“你不是着急回家么,赶紧走吧,我姥姥不需要你了,以后都不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