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越有钱就越抠了,这不就是忘恩负义了。”
“你们知道什么?柳棉这个小姑娘不容易,她那个奶奶以前不给她吃饭,将她赶出家门,才投奔的姥姥,你们呀就知道看表面,说不准就是自己个儿心里头黑暗,看不得人家过的好。”到也有帮着柳棉说话的,不过很快就被人反驳了去。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们从来就没听说过自己亲孙女不认得,还不是她姥姥年纪大了怕没人照顾抢去的。”
说什么的都有,七嘴八舌忽然充斥着一股刺耳的话,无一不是针对着柳棉和李翠莲的。
柳棉趴在周兴耳畔说了几句,然后挤开人群,热情洋溢的跟陈梅香打了个招呼,“奶奶这么一大清早的饭都不吃了,就过来闹了啊。”
陈梅香瞪圆了眼睛,“小丫头片子,没大没小的,我看你就是欠抽。”
她倒是想教训柳棉,奈何被刘姨拽的紧,狠狠的瞪着刘姨,“我跟你的帐待会再说,你伤了我儿媳妇,没个百八十的你别想走。”
柳棉走到田秀丽身旁蹲下,掐住人中,狠狠的一按,“妈,你多久没吃饭了。”
田秀丽刚刚醒来,意识都不清楚,下意识的就回答,“三天了,吃了些米汤。”
这个年代,都不富裕是真的,但穷到吃米汤的人家也是少的。
人群中顿时唏嘘不已,对李翠莲祖孙二人讨伐声更重了。
柳棉扫了一圈,又问,“我奶不是有白面吃么?”
田秀丽头痛的厉害,眼睛没睁开,眉头紧锁,一手按着太阳穴,有些不耐烦,“她们吃的哪里有我的份。”
陈梅香待人不公,一向明目张胆的,欺负的就是李翠莲母女二人性子软,但李翠莲脾气越来越厉害,只能攒足了力气欺负田秀丽。
可怕的是,田秀丽被如此欺辱,承担了所有的家事,即便手上长满了冻疮,仍然坚持给人家洗衣服赚些微薄的钱来。
即便如此,仍旧被陈梅香不待见,缺衣少食,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
柳棉咬紧了后槽牙,“我奶奶从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说着,她一把将田秀丽的袖子撸起来,举起她伤痕累累,青紫斑驳的手臂,让看者触目惊心。
“这就是我和妈的日常,我那个愚孝的父亲对我和妈妈一言不合,就拳打脚踢,我不堪受辱和饥饿,逃了出来,姥姥一穷二白,自己舍不得吃,仍然坚持收留了我,还送我上学。”
田秀丽已经醒了过来,万分惊愕的看着陈梅香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一把将手臂收了回来,“这都是我自己摔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和我婆婆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