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怀脸上的疲惫已经十分明显了，但是眼睛里的认真却是一丝不苟的。
“卷子？”
等不及柳棉磨磨蹭蹭的，已经自己伸手将卷子拽了过来，扫了两眼，便已经看出了柳棉的错处，笔飞快写画，落笔的刹那，已经抬起头看向走廊的尽头。
纤纤换了校服跑了来，朝着赵景怀招手，“妹妹若是下午没什么事儿就一起来吧。”
柳棉一愣，赵景怀一面收拾东西一面道，“放了学你早些回吧，天黑不安全。”
她点点头，心里有些不高兴的，不一会儿，那人去而复返，贴着柳棉的耳朵，“你喜欢粉色的围巾么？”
柳棉一头雾水，转过头，那人已经跟着麻花姑娘走远了去，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模样，几乎让柳棉以为刚刚耳畔的话是在幻听。
从下午的课一直到晚上放学，柳棉一直心不在焉，就连肖磊将整理的习题册子拿出来问，她也不言不语。
等她回家一看，身后看着满面担忧的小胖子，“你怎么也来了？饿了？”
肖磊哭笑不得，举起拳头，又猛然想起不是柳棉的对手，背到身后去，将习题册子抓出来，“不是说了给我补课的，学校不理我，我跟你回家，你总不能视而不见了吧。”
柳棉皱眉，“少胡说，我就不能想些别的事儿。”
肖磊看了一眼落了灰的面包窑，悄声问，“是不是因为面包的销售渠道的事儿？”
柳棉看了一眼面包窑，撸起衣袖，“今儿我给你弄个不一样的。”
肖磊仍旧担心的追在柳棉的身后，“我爸认识许多人，都是财大气粗的有钱人，我让我爸介绍人给你。”
柳棉笑出声来，推开挡路的小胖子，“去坐着，店里不做面包是因为人手不够，不是我们没有渠道。”
肖磊将信将疑，却是乖乖听话的坐了下来。
这几天李翠莲总是说腰累，早早的歇着，一会儿就睡着了，等柳棉的面包出了锅，李翠莲睡醒了一觉，爬起床来，看着柳棉围着炉子正在熬橘子果酱，用刀将外皮蓬松绵软的面包切成一片一片的，抹上刚熬好的果酱，味道清新香甜。
肖磊吃了大半个，临走时又拿走了一罐果酱，一包面包。
李翠莲又特意炒了一包焦糖瓜子，肖磊捧着，笑的欢快的像个二百斤的胖子。
临睡前，李翠莲踌躇了一会儿说，“白日里来了个漂亮女人，说是要从咱们这订面包，每日供应，我没敢答应，只说考虑考虑。”
漂亮女人？
柳棉困的厉害，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心不在焉，“姥姥，咱们不是缺钱呢么，答应就是了。”
李翠莲仍旧迟疑，店里一共三个人，忙的焦头烂额勉强应付，若是再多了面包生意，恐怕不能耽误了。
然而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一转头，柳棉已经睡着了，李翠莲将被子给她盖好，轻轻搭在柳棉的身上，很快也跟着睡着了。
劳累是最好的安眠药，也是定心丸。
李翠莲醒的早，刚起床洗漱好了，见一平头男人蹲在门口，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才知道是那个叫周兴的，李翠莲抚着胸口，“今儿也要忙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