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怀顿了一下,转过头,一本正经的问,“你为何不管我叫哥哥呢?”
看他近在咫尺的面颊,深邃的眼睛里灌满了秋水似的只映着她的面颊,她一张嘴险些咬到舌头。
“你不愿说便罢了,何必拿我打趣?”柳棉猛地别过头,装作生气的模样,步伐略显慌张,好在掩饰住了眼里的凌乱。
一路上,柳棉不听,不答,好似与赵景怀形同陌路般,好不容易捱到家里,一头扎进人群,挤到屋子里去。
就连李翠莲和她说话也不曾听到,扔了书包,找出图纸,铅笔,橡皮就开始写写画画。
李翠莲忙着卖盒饭抽身乏术,向紧随柳棉身后来的赵景怀问道,“你们回来的路上,莫不是碰到了啥事儿了?”
赵景怀笑着摇摇头,“柳棉求知若渴,一连看了几个小时书,许是累了。”
赵景怀说着又从包里翻出两本厚重的音译书,全是关于建筑图纸设计的。
赵景怀不过不经意的瞧了两眼,便记在了心里。
李翠莲忙擦干净了手,取了书要留他吃饭。
赵景怀不肯,说是要提早回家,答应了给赵仁心煮面汤吃。
李翠莲就抓了两张油酥饼,又忙装了盒小菜,怕赵景怀不收,便刻意说,“你爸在外面出诊,劳心费力,得多吃点好的。”
赵景怀谢过,步履匆匆就往家赶。
盒饭摊刚刚收起来,王姨远远的看见陈梅香和徐兰花相扶着过来,与刘姨相视一笑,抓了铁门就要关上。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徐兰花一步窜上前来,抓着铁门,一只腿挡在门缝中间,指着王姨的脸,破口大骂,“臭老娘们,你算个屁,滚开。”
王姨呵呵的冷笑,“我这个屁还不是把你挡在门口,这么一看,你连个屁都不如!”
徐兰花扣着门板子,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又被样子躲开,气的脸色发白,“有本事你滚出来,看老娘能不能撕烂你的嘴。”
柳棉听见声音,让王姨让开,铲了一铲子的炉灰就泼了出去。
徐兰花也不知道去哪个泥坑里打滚了,身上又脏又臭,头发也跟个炸毛鸡似的蓬乱,如今又被泼了一身灰,灰头土脸的,唯有那双眼白分明的眸子火气冲冲的瞪着。
泼了灰,柳棉立即让人关了门,还没关上,徐兰花就又冲了上来。
“小丫崽子,老娘撕了你。”说着用身子一下接着一下,凶猛的撞门。
刘姨和王姨两个人顶着,门仍旧被撞的一开一合,合页隐隐有破裂的模样。
柳棉咬着牙,冲着外面的人喊,“劳烦空闲的帮忙去报个警,咱们以后必有重谢。”
有些看热闹的起哄,“都有啥好处,你也不给咱们交代清楚了。”
徐兰花也不知道吃了啥,壮的像头牛似的,柳棉真担心,下一刻,整扇门都会被撞倒。
“三天早饭,一人吃到饱。”柳棉喊了一嗓子,人群中似乎散去了一些,倒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去报警了。
陈梅香瞪眼,“柳棉你个小丫头片子,忒会忘恩负义了!奶奶过来不过是与你亲厚,亲厚,做什么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