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药膏吸收后,伤又开始火辣辣的疼,柳棉辗转一夜,睡的不踏实。
折腾到天亮,听着姥姥蒸屉面板的声响,也就起床洗漱,赵景怀来的很早,第一锅馒头刚刚出锅,他手里带着一张给李翠莲的药方,一手举着柳棉曾经见过一次的保温杯。
保温杯里这次并没有放补汤,而是黑漆漆的汤药,打开盖子刺鼻的气味立即窜了出来,柳棉紧紧浅浅闻了闻,呛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有些辣,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气味。
“你伤了嗓子,不好好维护,该说不出话来了。”赵景怀耐心解释。
柳棉推拒不要,“怎么会?”
一张口,嗓子又粗又哑。
赵景怀趁机将保温杯塞进她手里,“良药苦口利于病。”
看着柳棉乖乖的将保温杯里的药喝的一滴不剩,然后拿着李翠莲早早准备好的包子和油条回家去了。
李翠莲给她找了一条黑花的围巾,这东西是早年李翠莲还算年轻的时候买的,真不好看,但总比脖子上黑紫的掐痕好多了,柳棉心里好一番安慰,硬着头皮跑了出去。
作文考试需要去市里准备的考场参与,柳棉依旧迟到了,刚好赶上校车,她刚刚上了车,肖磊就冒出笑脸向她招手,“柳棉我给你占了好位置。”
靠窗,背光,还真是好位置,柳棉刚一坐下,前座的林依依的就转头过来,“你的品味可真差,我妈都不会带这么丑的围巾。”
林依依嗤笑,眼露轻蔑。
柳棉闭上眼,身心俱疲,无心和她争吵。
肖磊盯着柳棉的围巾看了好一会儿,“我怎么瞧着师父的围巾这么有品味。”
林依依嗤之以鼻,“你那是爱屋及乌,柳棉给你狗屎吃,你也不会犹豫吃下去。”
肖磊当即变了脸色,撸了袖子就想上去理论,被柳棉一把按住,“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反咬狗一口不成,沾一嘴毛,晦气!”
林依依将柳棉听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回头大声争执,被带队的老师点名批评,这才老实了。
参加作文比赛的人很多,每个学校都有十几个名额,考场安排在市里大学的阶梯教室,一下子坐的满满的,肖磊像模像样的坐到了柳棉旁边,偷偷摸摸拿出许多本作文书。
柳棉大惊,“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占用一个名额,就是过来给师父提供素材的。”肖磊笑嘻嘻的,等着柳棉表扬,却不想下一刻,柳棉冷了脸,低声呵斥逼着肖磊退出了考场。
作文考试两个小时,柳棉用了一个小时就写完了八百字的作文,实在困顿不行,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考试结束,还是监考老师将她叫醒了的,“同学,同学,考完了。”
她从未见过参加这么重要比赛还能睡觉得,心里并不看好柳棉,谁知道收上来的试卷,卷面整洁的出奇,字迹清秀,单单是题记已经足够吸引人目光。
“快出去吧,你的同学应该都在等你。”
柳棉有些迷糊,刚刚这位长发飘飘的老师还对她冷言冷语的,转眼,对她竟然和气了许多,柳棉没多想,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匆忙跑向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