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吗?
如今的天梁国,缺粮食缺银子,边疆处还有仗在打,朝廷花在正事上的银子还不够,又怎么会去做这种事。
尤其是户部尚书,一想到这件事牵涉出来的一整件事,头都是大的。
他把头埋在桌子上,不敢看皇上,也不敢看众人,生怕有人提到他的名字,让他想办法拔银子出来。
他主管户部银钱,对这些银钱可是负很大责任的,不是谁说要就会给。
哪怕是圣上要支付银子,如果太过不合理,他也得说两句,这才是他应有的职责。
这种事要让他拔银子,他是有一百个不同意的。
别人的心思也跟户部尚书类型,但想的没他那么深刻。
唯一不同的就是裴大伯,他一听到方青宁要聚整个国家的厨子,立马就想到了她的用意。
这丫头的野心不小。
她应该是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想通过这个方式,一把就将自己推到人尽皆知的厨神位置。
二来怕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网络更多做菜方面的人才,同时也会引来更多生意人的关注。
大家各怀心思,反而没一个人说话了。
方青宁看了一圈,倒没有气馁,反而转向户部尚书:“伍大人……”
正恨不得把头钻到桌子下的户部尚书,身躯猛的一震,一下子撞到桌子边,上面放着几个叠起的空盘子,顿时被他撞的“叮当”作响。
他苦着脸,硬着头皮站起来,却没敢往方青宁那边看,只把头低下去,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众人的目光早已经移到他身上,看的他如芒在背,刚才吃过的辣味好像一下子冲了出来,冒了一身的汗。
方青宁当然也看到了他的窘迫,不过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刘昭给银子,所以有点不太明白户部为何会吓成这样。
只依着自己的想法问:“你帐算的好,能否帮算一下,京城之中,租下半年东兴居那样的酒楼需要多少银子?”
东兴居是仅次于裴家酒楼的京城大酒楼。
不说租下来,就是进去随便吃一顿饭,最少也得几十两银子,已经够乡下小户人家过活几年了。
租下来一天都不知道要多少银子,这姑娘竟然还想租半年。
这是想把国库都搬空的吗?
户部尚书擦了擦头上的汗,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这个……这个,下官并不知晓东兴居的租金,也没法算出租了半年要多少银子。”
这个倒是方青宁没料到的,她原本以为像户部尚书这样的官员,整天与银子往来,小的东西就算不知,但像这种大的他应该是知晓一二的。
既然他不知,那方青宁就转向了裴大伯。
裴大伯倒是不卑不亢,粗略为她算了一下:“东兴居一天的银钱收入,大概一千两左右,一个月三十天,也就是一万两银子,半年也就是六万两。
但要把这个地方租出去,又是租这么长时间,一定会影响到人家的生意。
所以他们肯定不愿意租,就算是租,也会要远远超出这个数的银子。”
方青宁点头:“那依你估算十万两银子,他们会同意吗?”
旁边的户部尚书一下子没站稳,往旁边歪了一下,把原先放菜的木架都撞开了,人也差点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