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家人在京城的，自然愿意回家里去陪家人。
可有些家里却很远，还有一些根本没了家人，自己本身就是流浪至此，被方青宁收留的。
所以青宁酒楼就是他们的家，自然也就愿意留在这里，跟老板一起守岁。
苏叶统计一圈下来，得到这两种结果，就再找老板商议。
方青宁托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没先回她这个问题，反而问道：“过完年，京城里的生意都什么时候开始？”
苏叶想了想说：“也不准，有些家在外面的，过年可能会回去，大概要过了元宵节之后才会回来。
有些原本就在这里的，家里再贫困些，过年期间也不会关门，反正开不开的都是一样，有人来就接待一下，没人来就一家子在一处。”
方青宁点头，又问：“那菜场那边呢，一般什么时候开始有菜？”
这个苏叶还真不太清楚，因为菜场的菜很多都是来自城外的。
大过年的，那些农人是否会来城里卖菜，谁也不知道。
且她过去在京城，都是关心杀人的事，也从不知道买菜是怎么回事。
方青宁道：“这样吧，现在就让厨房里采购菜的去跑一趟，就跑常给咱们送菜的几家，问问他们年后什么时候送菜。”
结果苏叶下去一问，那采购师傅早就问过了，人家给的回复是，只要他们需要，人家就会送来，哪怕是大年初一也会来的。
“看来这些卖菜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连年下也不歇着。”方青宁多少有些感叹。
苏叶却已是见怪不怪了。
世间穷人，何时又会少呢？
天梁国以前在刘珏手里，已经败了底朝天，就算现在刘昭管着，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
那田地里种粮食，总也得过上一年半载才会有收获的，收获之后，头一年最多顾得上温饱，没有两三年想有余粮，还真不容易。
不过这些事，她没有向方青宁说而已。
方青宁也没多问，她先把酒楼的事定下来，然后跟苏叶说，让她通知下去，年后初六他们正式开始营业。
送菜的大概年初五就得送来。
“去跟买菜的杜师傅说一声，让他下午辛苦一下，去菜农家走一趟，跟他们说一声，这之前先去肉市买些肉回来……”
肉不是拿来他们吃的，而送人的，所以方青宁要先算一下用多少。
结果一顿分下来，差不多要一两百斤，干脆就让苏叶去问问，谁会杀猪了。
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在肉市里，直接买了一头别人杀好的猪，回来后三斤一块的分好。
那些日常给他们送菜的，每家分一块，顺便通知他们年后送菜的时间。
而酒楼里，要回家过年的，每人也分一块猪肉，顺便领一两银子的红包，算是新年的利是。
不回家过年的，因年后也要放假，同样会领三斤肉，但钱会少一些，只有五百文。
这些人以前都是在别处做过工的，也见识过不少的老板，凶狠奸诈的不少，抠索不拔毛的更多。
还有一些老板，别人辛苦给他做了一年的工，到最后要扣人家的银子，甚至还有拖着不给的。
大方的他们也见过一些，过年的时候，能在工钱以外，多给几十个钱的利是，已经是破开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