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刚从御书房里出来，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只是在外面又搭了一件厚的锦袍。
方青宁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就笑了起来。
刘昭刚开始还看着她往自己靠近，可看着看着，脚就忍不住也动了起来。
他身高腿长步子大，又用了一点功力，所以一眨眼就到了方青宁的面前，然后一把将她拥到自己的怀里。
“怎的这么晚才回去？”将人揣到自己的锦袍里后，他开口问。
方青宁窝在他怀里，笑的十分开心：“回去的早了，怎么遇到你？”
刘昭就忍不住往她后脑勺上揉了一下：“你呀，这么冷的天，还忙到这么晚，是真的一点也不顾忌我的感受。”
方青宁忍不住抬起头来：“天冷和我回去，怎么就成了你的感受？”
“我心疼。”
这句话成功让方青宁又笑了起来。
她就那么窝在他的怀里，来自他胸口的温暖，还有锦袍上的热度，不一会儿就把她身上原有的寒气趋散，到处都变的暖烘烘的。
刘昭抱着她，没有送她回家，也没有再去酒楼，两人就那么站在雪里。
周围的雪渐下渐大，已经朦胧了原本就不亮的灯光。
远处许多人家，都已经熄灯睡下。
只有这一条街的个别酒楼，或者花楼什么的，还亮着灯，装典着这个被白色渐渐覆盖的世界。
他们身上也落了一层雪。
白了衣服，白了头发。
方青宁抬头看到刘昭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她伸手，小心地摘掉落到他睫毛上的雪花，放到眼前看。
可惜还没完全看清，那雪花就已经化了。
然后她就再摘一朵，再凑到眼前看。
刘昭并不阻止她，含笑看着她的动作，眼里是满满的深情。
她开心笑着的样子，有过去的影子，又好像早已经与过去不同。
过去的方青宁，虽然年龄小，但她时常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
如此反而有些相反，她虽然年岁增长，可心性却如孩童一样天真。
比如这样跟雪花玩闹，竟然不厌其烦，最后还从刘昭的怀里跳出来，踩了踩周围的雪道：“我们堆雪人吧？”
“好。”
他是真的想跟她堆一次雪人。
所以又提议：“我们从这儿滚一个雪球，滚到你住的地方去，然后就把雪人堆到你住的屋门前。”
方青宁高兴的不得了：“好呀好呀，这个主意好，我们两个一起滚，看谁滚的雪球大。”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除夕夜，他们从镇上回去，一人滚着一个大雪球，在路的两边慢慢往前走。
刘昭的心思，飘忽不定，一会儿回到过去，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现在的方青宁身上。
他心里既开心，又有一些遗憾。
而方青宁则是完全沉浸在此时欢乐里。
她想不起来过去，便觉得此刻即是最好的。
她把雪球滚的很大，偶尔转头往刘昭看去时，还会笑着跟他说：“看，你的头发都白了，我们也走着走着就一起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