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多少奇怪的事,眼前最重要的,却是要把人先找回来。
刘昭道:“你分析的有道理,那这事就交给你来办,把她找回来。”
裴鸿:“……”
什么鬼,他不是把锅甩出去了吗?怎么到头来,这事又落自己的头上了?
他爹派了那么多人去找,刘昭自己又是明察,又是暗访,大内侍卫,边疆将士,全都出动了,几个月来都没消息的事。
如今“啪唧”一下,扣到他的头上……
这大概是想让他死。
裴鸿的脸苦下来,眼神可怜巴巴,力图再为自己找一线生机。
“明卿,我这刚回来,连家门都还没进,就来宫里先看你了,你能不能让我喘口气儿?”
刘昭:“我没掐着你的脖子,喘吧。”
裴鸿:“……”这家伙禽兽起来,根本不是人。
刘昭还说:“还有,你可以回家看看,那就从明天开始吧,但一个月之内,必须给我她的准确消息。”
“啊?”
裴鸿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刘昭抬眼看他,郑重非常:“朕相信你有统领千军的能力,也有寻人归来的能力,雁之,你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裴鸿:“……”
得了,这口锅他不接也得接。
这家伙做了皇上之后,更会用手段了,连吹带捧,后面还跟着一条皮鞭子。
大意就是,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了,你办好了,荣华富贵不断,办不好,回来等着我抽你吧。
从宫里出来,裴鸿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竟然发现掉了两根。
心里难过又难过。
还是躲在边疆好啊,虽然冷了点,但没事可以打银虎部残兵玩,开心又愉快。
哪似京城,太过忧心,他头发都开始掉了。
御书房的刘昭,在他走之后,也把手里的奏折放下,认真想他说过的话。
其实有道理的。
当时刘珏的残兵虽多,但大多数都在追着顾鸣他们几个。
而且天亮之后,附近刘昭的兵便去支援了,且第一时间去寻找队友。
如果方青宁真的从那处落下去,摔出什么事来,那一定早就被人发现了。
她没被人发现,说明她极有可能是跳进了水里,然后顺水而下。
只是,水的下游,他们也找了很远,仍是没有她的一点踪迹。
刘昭从裴鸿的话里,只确定了方青宁还活着。
却也更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又摸到了那根竹笛。
笛身凉凉的,凑的近了还能闻到上面一丝竹子的清幽味,也或者有她的味道,让刘昭更是想念。
他从桌案后面站起来,将拿竹笛的手背在身后,慢慢向外走去。
当天夜里,宫中有人隐约听到有笛子的声音。
但来自何处,却无人可知。
后面连建安城的人也听到了,而且那声音是来自上空的,只不过他们抬头寻找时,却是什么也找不到。
于是,就有人传言,今日是新皇登基,一定是天降祥瑞,才会有乐声起。
至于为什么是竹笛声,而不是其它更高贵的乐器,那就没人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