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一切顺利,还便罢了。
要是有一点小刺,绝对不会顺利收场。
而且她觉得,邵堂兄一定很乐意,挑出她的刺。
从邵家回来的第二天,邵亦辰便来了。
一见到方青宁,先抱拳道歉,把罪都揽到自己身上,说是自家的错,给她带来了麻烦。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事又与他无关,方青宁当然不会怪他,便笑着道:“邵公子不必如此,你家的喜宴是我自己要接的,不关你的事。”
邵亦辰道:“可若不是我把方老板带去邵家,他们也不会找到这里。”
方青宁请他在酒楼的桌边落座,又亲手为他沏了一壶茶,才道:“我开门做买卖,有人上门是好事,哪还能怪上你。”
倒了一杯给邵亦辰放到跟前,方青宁在他对面坐下后,才笑道:“邵公子为我带来生意,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反而让你来赔不是了?”
邵亦辰是个斯文人,被她这么一说,耳朵尖都有些红了,低声说:“方老板不生气就好。”
“不生气,不过邵公子既然来了,我倒是有问题想请教你。”
邵亦辰赶紧站起来:“请教不敢当,方老板有什么话尽管问。”
方青宁问的是邵堂兄。
不是什么隐私,只是问他的喜好如何,喜欢把喜宴做的多大,又会请些什么人来?
产子喜宴,之前方青宁在东陇的时候做过,可东陇只是一个小地方,万金宝虽是县太爷,跟叶城的大户也没法相提并论。
光是邵老爷子的寿宴,就看得出来,他们家家大业大,不同寻常。
邵堂兄又是不好说话的,她更需了解清楚,准备充足。
结果是,邵亦辰根本就说不清楚,甚至在提到他堂兄时,还有些支吾,只道:“我也不是很了解他的喜好,他平时跟我们都不亲近。”
再不亲近,同住一个屋檐下,总会知道一些什么吧?
但邵亦辰闭口不谈一个字,她也不好再问。
所幸离喜宴的时间还早,她可以从别处打听一下。
酒楼里其实很多消息都能听到,只是以前她只关注明卿的,别的事情虽听进了耳朵,却并未进到心里。
现在,为了自己能在叶城生存下去,她不得不腾出一只耳朵,去听外面的事。
心里又莫名有些悲哀。
明卿一直没有消息,而她的生活,每天都在继续,时间越久,进来的人也越多,更替的也越多。
若干年后,她心里还有多少地方是属于那个人的呢?
还有明卿,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时刻想着她?
他的生活里,应该也会有别人进去吧?那些人对他好吗?也会像自己之前那样对他吗?
他呢?是不是也是一开始冷漠,后面就慢慢接受了?
可方青宁又很快想到,明卿如今是在军中,而刘昭党和朝廷军,一直在打仗。
这样的环境里,他应该没有机会接触旁的女子。
但,打仗真的太险,刀剑无眼,命完全不由自己。
这样,又让她一阵心疼,甚至想,他身边能有一个人照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