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简直要被方腾气死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要命的还是她儿子。
方宝受了明卿几天教育，尊师重教的道理还是懂的。
牛氏拉着他来闹的时候，他就一万个不愿意，一来觉得这不合理，二来也有点怕明卿。
现在又被里长一怼，十来岁的孩子，顿时觉得丢人丢大发了，拽住牛氏就往回走。
“娘，咱们回去，快回去吧。”
牛氏还不肯走，努力想找点词，再跟方腾辩一辩。
然而，正如方腾所说，她正道理没有，歪理也说不出来，就算是拿着字条去告，她都是输家，因为那上面确实有她手印，没写老师缺课要怎么处理。
气到半死，却毫无办法，再被儿子一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拉什么拉，你看到别人欺负老娘，就不能帮着骂几句？要你来读书有个屁用，真能发粪涂墙当肥料上？”
方宝听到这话，脸顿时涨的通红，话也接不下去了，因为他还从来没听到过，词语和肥料有这种关系。
方腾更是被她弄到直接笑喷。
没文化真可怕呀，好好的一个词，从她嘴里出来，硬是带上了一股屎臭味。
牛氏闹闹一通，没赔上一两银子，还被自己儿子嫌弃一番，也不是滋味。
可是想想又不甘心，于是又扔下那句经典的话：“我会再回来找你们的。”
愤怒着脸，拉过方宝回去了。
方腾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进去看方青宁。
见她已无大碍，也跟明卿聊了两句，问他是不是先开着课。
方青宁在里面听到了，赶紧说：“开开开，赶紧开吧，本来也没上几天学，这一歇就是好几天，估计孩子们都快忘了，我没事，已经好了，明儿就开始做锅贴赶集了。”
明卿的目光，隔着门口都穿了过去，十分不悦地瞪到她身上。
方青宁赶紧笑笑：“都是子辰哥在做，我就是动动嘴，累不着的，放心吧。”
方腾看着两人的样子，了然于心，也没再多说，自回家去。
次日，休息几天的学堂终于又开始上课了。
确实有好几个孩子，因为歇的时间过长，都不太愿意来了。
在家里玩着自由自在，除非求知欲特别强的孩子，否则谁也不愿意入学。
这些孩子都还小，父母大多也是不识字的，又哪里培养得出求知欲，所以都是随心所欲。
这个时候，提前签的那个协议就起了作用。
父母一想到要赔银子，打也得把孩子打到学堂里去。
开玩笑，一两银子够他们吃一个多月了，五两银子就是半年，谁能赔得起？
学堂开始，方青宁也躺不住了，穿了刘氏新做的棉衣，起来指挥着方子辰和刘氏做锅贴。
她先是去东陇，回来又病倒，这一休息差不多十日又过去了，石头镇几乎呈断货状态。
幸好他们没有签什么供货协议，不然光是违约金，都能把方青宁赔死。
方子辰和面，刘氏拌馅烧火。
这个时节，地里的野菜早就没了，吃的都是他们原先种的菜，也是现在锅贴的量不大，不然那一点菜，根本就供不上。